“天一黑，我就有種奇怪的衝動。”張新傑一本正經道。
什麼衝動……韓文清沉默，你是要和我比賽甩黃段子麼……
張新傑繼續說道：“是種很奇怪的感覺，我會覺得自己不是自己，有時候一恍惚回過神來就忘記自己剛才幹了什麼。”
“怎麼回事，你這種情況出現多久了？”韓文清皺眉。
張新傑努力回想了一下，“我不記得了……話說回來隊長，我們是怎麼相遇的？”
難道這個遊戲會影響智商？韓文清猜測，之後必須找遊戲公司算賬不可。
他還是耐心講述了一下他們相遇的過程，包括原來張新傑不知道的部分，關於那個旅館，一次半夜偷襲，一整晚的守候，再到……
末了，張新傑道：“我果然什麼都不記得了，僅有的記憶是從一家街角的店開始的。”
說到他們去的第一家點，韓文清發現自己的記憶也模糊起來。
不對勁。
張新傑說道：“隊長，我覺得有必要對我采取防範措施，我很有可能被控製了。”
“要怎麼防範？”韓文清從來對自己的戰術大師的判斷表示充分的信任。
“嗯……比如說，把我綁起來？綁在床上或者椅子上。為了防止我呼救，嘴巴也最好堵起來，當然眼睛也最好蒙起來。”
韓文清試著想象了一下，覺得畫麵有點糟糕。
“不，那樣我可能會變成個壞人……”
“嗯？”張新傑沒聽清。
“沒什麼……”韓文清突然伸手摘掉了張新傑的眼鏡，“你試著走走。”
對於一個對畫麵清晰度有著挑剔要求的輕度強迫症，摘掉了眼鏡的世界簡直是地獄。張新傑手腳僵硬地往前走兩步，不自覺地用手扶著牆，還同手同腳。遠處廣告上的字一片模糊，看不清……根本不能忍，到底是什麼字……
他回頭看看韓文清，衣服是黑色的色塊，臉上是一團馬賽克。
馬賽克走過來，好心地把眼鏡還給了他。
張新傑戴上解碼器……不，眼鏡，終於發現韓文清臉上帶著一點笑意。
他的隊長總被說麵向凶惡錢包臉，也很少笑，但笑起來那些鋒利的棱角就被撫平，看著一點也不凶。
“你看，光是摘掉眼鏡你就受不了了，根本用不著那些把戲。”
張新傑點頭，表示服氣。
“那好吧，隊長。但是還是請你留意一下，有什麼不對千萬太顧忌我。”他不想成為他的弱點。
難以言喻的不安仍在心中升騰。有時候，他感覺自己被劈成兩半，白色的一半名為張新傑，黑色的一半名為石不轉。他們互相交融，化為一尾陰陽魚，在碎冰中靈活遊動，偶爾跳出水麵，甩了他一臉水，濕冷透骨。
“這估計是這條街上最後一家店了。”葉修打量著這家拐角破舊的店，“我們現在還沒遇上他們兩個，我估計我們的方向完全反了。”他們兩個指韓文清和張新傑，這是葉修早就確定的，畢竟每次拿走的東西都成雙成對而且特征鮮明。
“為什麼？”周澤楷不解道。
“隻是個推斷，看他們拿走的東西，越到後來，也就是我們開始的地方，拿的越少，而開始的時候則拿了很多小工具還有食物。”葉修解釋道，“不管怎麼樣，進這家店看看我估計就能證明我的推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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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澤楷在前開門，荒火和碎霜別在腰側，這回他終於可以作為一個保護者擋在葉修前麵，想想心裏就有點小緊張小激動。
“你看，還有名字！”葉修好像發現了什麼新大陸，指著店門道，“被時光遺忘的雜貨店，聽起來很有深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