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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這古怪的詛咒,每一代隻出現一次。所有的痛苦,都被一個人繼承了。到他這一代,原本也該是這樣的。
眼神黯淡,他重新纏好了手。
迦嵐依舊往前去。
孟元吉緊跟著,問道:“你能打開人界前往十方的通道嗎?”
迦嵐頭也不回,丟下一句:“打得開,我至於留在渡靈司,替無常收拾爛攤子?”
“這倒是……”
那位神明大人,一回來便沒了影,也不知做什麼去了。
孟元吉又問:“逃走的那兩個,究竟是什麼?”
他初見雪羅,一眼便認定對方是妖怪,可到了那間屋子裏,見到迦嵐他便知道自己錯了。
那姐妹倆雖然身上也有妖氣,但和迦嵐一比,妖氣實在是不夠純粹。
回憶著,忽然,巷子裏發生的那件事又浮在眼前。
少女柔軟的嘴唇,仍然叫他麵紅耳赤。
不等迦嵐回答,他連忙自顧自地轉移了話題:“都說世上早就沒有妖怪,可光今夜,我便至少遇見了四個。”
而且這四個,顯然都不一樣。
救走見月姐妹的人,身上有很濃的墨香。
迦嵐道:“同伴這種東西,有一個就有可能有第二個,第三個。那兩個家夥背後,興許還有成群的妖怪。”
以他如今的妖力,貿然行動,風險不小。
反正回不去十方,他們早晚還會見麵。
眼下真正糟糕的,是謝玄。
拐過一道彎,孟元吉忽然問:“狐狸,你可是一直被封印在雷州?”
迦嵐腳步一頓。
唐寧正在細看金鈴,聞言亦是一怔。
孟元吉笑著道:“看來還真是。”
迦嵐轉頭看他:“你先前說,十年前你是在西嶺遇見的唐霂?”
“唐霂?那大叔原來叫這個。我初見玉墜上的字,還以為那個‘寧’,是他自己的名字呢。”孟元吉絮絮叨叨,“沒想到,是他女兒的。”
“可是奇怪,那個時候,我問他為什麼要刻這個字,他卻說他也不知道。”孟元吉一邊講,一邊悄悄看唐寧。
少女臉上,好像並沒有什麼失望之色。
耳邊傳來迦嵐的聲音,“你可是姓孟?”
聽他問得篤定,孟元吉愣了下:“我臉上,難不成也刻了字?”
迦嵐冷冷地笑:“西嶺來的半吊子除妖師,除了孟家人,還有誰。”難怪他會問出剛才那句話,孟家的後人,當然有可能知道封印的事。
那個時候,總是跟在唐律知身邊的人,可不就姓孟麼。
迦嵐上上下下打量孟元吉。
這般說起來,長的似乎也有些像。
他和唐寧兩個人,一左一右,站在廊下,簡直有如過去重現。
不過那時,孟家人身上可沒有什麼詛咒。
迦嵐看著那隻手,長廊盡頭突然傳來阿吹的喊叫聲——“無常大人!無常大人!”他叫得聲嘶力竭,謝玄卻沒有回話。
屋子裏,阿妙正看著他。
她已經恢複清醒,再也不是兩眼無神,渾渾噩噩的模樣。
可清醒的她,卻讓謝玄更害怕。
她說,我想死。
“謝玄,我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