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醫穀豔陽高照,躺在床上昏睡多時的人終於悠悠轉醒。
一睜眼,雲暖就看到了頭頂上的素青色紗帳。她忍著頭痛欲裂強撐著坐了起來,一臉茫然地看著陌生的房間。
這是哪裏?
吱呀一聲,房門從外麵被人打開。
雲暖扶著額頭,眯著眼看著背著陽光緩緩走進來的身影。
“你醒了。”一襲淺藍唐裝的瑜姑把托盤放在圓木桌上,然後端起托盤上的藥碗朝雲暖走來。
“把藥喝了吧。”
雲暖看了一眼瑜姑遞過來的藥碗,然後疑惑地看著瑜姑,“我為什麼要喝藥?”
“你受傷了,這是補血養氣的藥。”
受傷?
雲暖動了動身體,感覺除了頭有點痛外,並沒發現自己有什麼不妥。
“你左後肩的傷已經被閣主治好,現在傷口已經愈合了。”
聽到瑜姑的話,雲暖下意識地伸手摸了摸左後肩,果然摸到了一個已經結痂的傷口。
她什麼時候受的傷,又是什麼時候被人治好的?
為什麼她一點印象都沒有?
雲暖想了好一會兒都想不出個所以然來,懊惱地拍了拍額頭。
“快喝吧,就要涼了。”雲暖的舉動都被瑜姑收進眼底,她沒有多說什麼隻是把藥碗往前遞了遞。
雲暖慢吞吞地接過藥碗,看著碗裏黑漆漆的藥汁,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
她眼一閉,心一橫,像練習過無數次一般,一口悶了碗裏的藥。
擦了擦嘴角的藥漬,雲暖有些驚訝地看著空空如也的藥碗。
好像也沒有想象中那麼苦嘛。
瑜姑挑著眉看著雲暖幹脆利落地喝完藥後,朝她揚了揚下巴:“把你的手給我。”
雲暖微微一愣,把空藥碗放在一邊,順從地伸出手,屏氣凝神地看著瑜姑替自己診脈。
瑜姑替雲暖仔細把完脈後沒有發現異常,於是就站起來對她說道:“你再休息一會兒,稍後會有人給你傳膳。”
“請等一下。”見瑜姑拿起藥碗就要往外走,雲暖趕緊把人攔住,開口問出了一直憋在心中的疑問。
“請問這裏是什麼地方?你和你口中的閣主又是什麼人?”
“這裏是天醫穀青嵐閣,我是青嵐閣的總管,你可以稱我為瑜姑。”
瑜姑別有深意地看了雲暖一眼,“至於閣主,他就是把你帶回來的人。”
“把我帶回來的人?”從窗戶迎麵吹來的清風讓雲暖冷不丁的一抖。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她為什麼會受傷?
那個閣主又是誰?
雲暖皺著眉,使勁兒晃了晃腦袋,但一片空白的腦袋讓她什麼都想不起來。
不止是受傷的事,她感覺自己好像忘了之前發生的所有事。
她是誰?
來自哪裏?
有沒有家人?
家人,家人……
低聲呢喃的雲暖痛苦地捂著胸口,為什麼說到家人她的心會那麼痛。
她是不是忘記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到底是什麼事?她為什麼會忘記!
雲暖的臉色忽然變得愈發蒼白,心中不安的情緒也愈演愈烈。
“你冷靜一點。”看著因為情緒激動導致呼吸有些急促的雲暖,瑜姑放下藥碗趕緊走了過來。
“瑜姑。”雲暖猛地抓緊瑜姑的手臂,啞著聲問道:“我是誰?”
瑜姑心中一驚,下意識點了雲暖的睡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