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老頭子的視線轉向雲暖的身後，待他看到那棵原本枝繁葉茂的紅果樹缺了一胳膊，頓時失聲驚叫起來。
“我的千香樹！”聲音大得差點沒把離得近的雲暖震聾了。
一把推開礙路的雲暖，老頭子快步走向千香樹，悲戚地看著那處嶄新的傷口。
“盼了三十多年，好不容易等到今天成熟的日子，沒想到就離開了那麼一會兒，你就……”
唉聲歎氣好一會兒，老頭子忽然臉色一變，惡狠狠地指著雲暖。
“是你，就是你，毀了我的次靈草還不夠，又害了我的千香樹。你到底是誰派來的奸細，專門來禍害我的藥草！”
“不，我不是。”雲暖被他逼得步步後退，“我實在是太餓了，才沒忍住爬樹摘了幾個紅果吃，沒想到那樹枝那麼脆弱……”吃人的目光狠狠掃過來，嚇得雲暖連忙改了口，“沒想到我會那麼重，把樹枝壓都斷了。”
“還敢狡辯，你以為我這個地方是誰都能隨隨便便進來的嗎？”剛剛差點被帶偏，都忘了質問她是怎麼闖過竹林外圍的迷陣了。
他自己設下的迷陣他最清楚，除非有高人指路，不然像雲暖這樣一個絲毫沒有靈力的小藥仆，就算累死在裏麵也不可能闖過陣。
老頭子身形一晃，猛地掐住雲暖的脖子，“快說，你的同夥現在在哪？”
“沒……沒有……同……同夥。”逐漸收緊的手指讓雲暖呼吸越來越困難。
“你以為我會信嗎？憑你一個人能闖得過我的迷陣？”老頭子冷冷地看著她越來越痛苦的麵容。
雲暖感覺自己的脖子猛地一緊，差點就要斷了，強烈的求生欲驅使她不停地拚死掙紮。
“真……的……”在雲暖臉憋得漲紫將要斷氣的時候，老頭子突然鬆了手。
雲暖猝然不及地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指著還剩九條樹枝的千香樹。
“是，是那棵樹的果香帶我進來的。”
也不知道老頭子信沒信，隻見他麵無表情地慢慢靠近，雲暖就不由得憋著氣，眼睜睜地看著他徐徐彎下腰，從她身後的藥草從裏拖出了一幹樹枝。
“這上麵的千香果呢？”老頭子冷著張臉，平淡的語氣猶如暴風雨前的寧靜。
“對不起，我實在是餓昏了頭，才會……”
“我問你，千香果呢？！”
“吃，吃了。”膽小又心虛的雲暖被他吼得又是一顫。
“十個你全都吃了？！”
“沒，沒有。”雲暖趴在地上摸索了一下，從藥草堆裏摸出了那顆幸存的千香果，“還剩這一個。”
緊緊地盯著這僅剩的千香果，也不知老頭子是不是氣到極點，忽然大笑起來。
“好，很好，真是太好了。”
雲暖惴惴不安地看著有些失常的老頭子，隻聽他突然解了雲暖的處罰，“那些藥草也不用你管了。”
“為什麼？”雲暖不明白他怎麼忽然改了主意。
老頭子扯了扯嘴角，笑得有些高深莫測，“你能活過這這三天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