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貞和帝麵上的表情差點沒控製住。
勉強才說了一句:“這是吉人自有天相”。
趙允煊扯了扯嘴角,道:“不過父皇,兒臣的毒雖然解了,但這毒傷了心肺,元陵大師說兒臣短時間內怕是再不能動武了。”
貞和帝一愣,重複道:“再不能動武?”
趙允煊苦笑,點頭道:“是的父皇,太醫說兒臣這皮肉傷倒是還好,養上個月餘也就能痊愈了,隻是這毒氣已經血脈,並不能徹底清除,若是輕易動武,很容易毒氣攻心,再入昏迷.......好在隻要我不動武,和尋常人也並無二樣,並不會有什麼妨礙。”
皇帝先是一陣呆滯,接著心緒就是好一陣翻湧。
他幾乎是坐不下去了。
一刻也不想繼續留在這個兒子這裏。
他張了張嘴,最後隻能胡亂的叮囑了趙允煊兩句“那你好好靜心養病”就離開了。
是滿腹盤算的過來。
陰沉著臉離開。
阮覓待皇帝離開之後就又回到了房中。
她走到床前剛打算坐下就被趙允煊伸手製止住了。
然後她就看到他對後麵的小內監道:“把這裏的床單和被子都換了。”
阮覓一愣,低聲道:“有問題嗎?”
皇帝他不可能親自過來下毒吧!
趙允煊冷笑,道:“沒什麼問題。”
阮覓目瞪口呆的看著小太監忙碌。
然後還被趙允煊不嫌麻煩的點著她扶著他起身再躺下。
她扶了他躺下,忍不住道:“你怎麼這麼吹毛求疵的?你這樣,在軍中可怎麼待上三年的?”
趙允煊嗤笑一聲,卻沒做任何解釋。
阮覓無奈,她以前怎麼就沒發現他是這麼別扭的性子,就轉而問道:“你這麼惱火,是不是皇帝他過來,又說了什麼,或讓你做什麼不願意的事?”
趙允煊看她一眼,輕笑,道:“放心,他現在還顧不上給我賜什麼皇子妃。”
誰說這個了?
阮覓微惱。
說來也奇怪,自上次趙允煊跟她說過那些話之後,她好像已經不在意皇帝會不會給他賜什麼正妃側妃的了。
或許他們之間主要的問題也並不是那個。
阮覓若有所思間,就聽到趙允煊又道,“他這次過來,應該是看我的傷什麼時候能好,想打發我去雲南的......雲南督府送了折子過來,說是雲南山區和邊界有異。皇帝他被眾臣逼著立儲,大概是想不出什麼其他拖延的辦法,就想借此名正言順的把我打發去雲南吧。”
也不知道兩人的關係到底是怎麼走到這一步的。
阮覓麵色大變。
若是皇帝真打了這個主意,他根本沒法拒絕。
逃過一次,也逃不過第二次。
他看到她的擔心,伸手握住她的手,輕笑道,“無事,我已經跟他說,我的毒雖已解,但短時間卻隻能靜養,再不能動武了,所以,他打發不了我的,覓覓,你要相信我。”
他看著她的眼神繾綣又專注,說著,“覓覓,你要相信我”,聲音低沉得像是能滲入人心裏去。
好像他們之前談的話題不是皇帝要打發他去雲南,而隻是他跟她說的什麼情話般。
這個時候,他怎麼又跟她說這種話?
他最近常常這樣。
總會趁著說著嚴肅的事情之時突然跟她溫柔的說上一兩句這樣的話,但偏偏卻讓你沒法生惱......你若生惱真好像是你無理取鬧般。
但你若由著他......兩人的關係就變得愈加曖昧,愈加扯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