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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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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忽視了,幫自家小九妹用來束發串著著羊脂小茉莉紅繩攏好後,微微退開一步,一個長揖之後清淡淡地說道:“祝家名媛有旨,熙之敢不從命。”

“撲哧!”被祝熙之這一舉動逗樂了,祝英台展顏之時恰如玫瑰綻放,瑰麗秀美,可見幾年之後必是一絕頂美人。

祝熙之心中無奈歎息,怕是幾年之後這樣笑顏就再不是為自己綻放,不論那人是不是梁山伯,終會有一人日後漫長歲月裏獨占這綺麗笑容,而自己作為兄長便隻能默默旁豔羨了。想到這裏,祝熙之不由得心中酸氣直冒,若是這房中有兩大缸醋,他也能如那房玄齡夫人一般喝下去。

看著如此愁腸百結七兄,祝英台撇了撇嘴,七兄,有什麼事就不能說出來嗎?不過七兄穿這月白儒衫模樣真是好看極了,秀雅溫潤,如芝蘭玉樹,望之便覺風流瀟灑。我若為男子,定也要試試這男裝,可惜我是女子。然,女子為甚就不可······

“七兄,我先去準備準備,你且用了早膳等我!別忘了把豎笛也帶上,今日我定要聽你吹奏一曲。”

就祝熙之還未能有所反應之時,祝英台便已然消失了屋子裏。

這精靈古怪丫頭又不知想出什麼奇招了,罷了,不去管她。自家小小女郎多有奇言怪行,自與他家女郎不類,祝熙之早已司空見慣,便也不覺不妥,徑自去往飯廳用早膳去了。

待到祝熙之用好了早膳,已經跪坐廊子草席上開始坐看雲起花落之時,祝英台還是未能出現,引得祝熙之慨歎不已。想當年他交往女友出門都從未這般繁瑣,未曾想到這小小女郎出門竟是要經過千八百道工序不成?

“七兄。”脆生生呼喚除了自家妹子不作第二人想,祝熙之鬆了一口氣,總算來了。

抬首望去,深淺交錯庭院之內一身著青衫儒袍小小郎君立於薔薇花前,眉如墨染,眼似明星,好一個玉雪可愛少年郎。

挑眉驚異,祝熙之一時間也有些呆愣,好久才緩過神來,硬生生將“你是誰家兒郎”這句話給吞了回去,可以想見,若是他將此話說出,眼前這孩子將加如耀武揚威小孔雀,為自己傑作而感到欣喜,此風不可長。

“英台這儒袍倒是穿好看,粉麵郎君,若真是個兒郎,怕是連那衛玠都比得。好了,些出門吧,也好讓這上虞人家看看我們英台小郎君英姿。”

起身走到祝英台身邊,輕輕刮了一下小巧鼻子,這樣孩子怎麼讓人不愛,其中寵溺,不言而喻。不過他倒是沒想到,英台這女扮男裝癖好這麼小就有了,難怪大時能將男子扮惟妙惟肖,即便梁山伯與之同窗三載也未曾得知,然,這也有可能確為梁山伯太過癡愚。較於前者他倒是希望後者才是真相,畢竟哪個兄長都不願妹妹類似男子。

祝英台本覺這樣裝扮必能使自家七兄顯露驚狀,奈何居然還是平日裏清風朗月之形,不由得小小失望了一番,但聞祝熙之誇其裝扮,則複又高興起來。

雖說後世以男子陽剛為美,然,這晉朝卻反其道而行之。男子提倡熏香敷粉,麵白如女子,崇尚陰柔之美,有名衛玠潘安皆是秀美男子,故祝英台這一身裝扮之後定然雌雄莫辨。祝熙之曾經不止一次暗暗慶幸,雖說自己也被認為是美少年,好不是秀美,而是俊美,雖隻一字之差,卻有別千裏。

隨後兄妹相攜出門,二人身邊侍女銀心和小廝清茗都被遣退,不必跟著。

一路之上,晨鳥啼鳴,百花芬芳,溫和陽光點點灑下,碧波粼粼,可見萬物之影,倒是美讓人心醉。

二人於湖畔忽見四五個世家子弟圍於一小小河墩旁,拉拉扯扯,笑得不甚正常。

“那不是吳家那個浪蕩子嗎?他怎麼這裏?”祝英台嘟嘟嘴,甚是不喜,“吳家還真是奇怪,吳家姐姐瑞玨是秀美端莊人,哪個人聽聞吳家女郎不讚歎一聲,可是這妹妹與兄長竟是相差如此,還真是讓人好生奇怪。”

祝英台之所以看不起這吳家郎君也是有道理,吳家一雙兒女,長兄吳錦今年已是及冠之齡,卻才學淺薄,為人放蕩,今春上也就是十幾天前時候參加了定品,結果作為世家子弟竟隻被司徒府訪問定為六品,為世家子弟恥笑。

上品無寒門,下品無士族。九品中正製中一品實為虛設,無人可得,二品為高品,這六品對於寒門子弟而言為高,相當於世家二品,但是對於世家子弟而言卻是下下品,可見此人不學無術。東晉風流之人雖是放浪形骸,然,若你有此資本則會被人讚揚稱頌,若無此資本不過是東施效顰,徒惹人笑話罷了,而這吳錦便屬於後者。

祝英台本就好奇心重,見此種情狀越發要看個究竟,一向對他人之事高高掛起祝熙之也隻得無奈跟她身後。

“七兄,他們看那是個女郎不是?”待看清楚了對象又聞那些子弟不堪之言後,祝英台是氣得柳眉倒豎,暗自低聲喝罵,“真是醃臢之人,恥與這等人為伍,丟了世家子弟臉,難怪寒門子弟越發看不起我們。”

本來罵過也就算了,奈何後邊祝英台聲音有些拔高,被那群人中一人聽得,立刻轉過身向這邊行來,一看便知其必定是心胸狹隘、不依不撓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