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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節(1 / 2)

要我祝家幾十年和樂毀於一旦麼?”

“再不言其他,若我猜想不錯,數十載之前定是您負了我父親,以我父親之驕傲又如何受得著背叛之人,如今能再見已屬意外,您竟是還想怎樣?咳咳咳!咳咳!”此番言語祝熙之說著萬分激動,他實是不想父親與母親皆受其傷,再如何炙熱的情愛最終皆要歸於細水長流的平常時光,父親與母親相守幾十年,伉儷情深他自是看在眼中的,便是曾經如何無可奈何娶了母親的父親於這幾十年之中也早已將其作為親人放於心中重要之地。

夫妻恩愛,恩於前,愛於後。

馬文才見著祝熙之又犯了咳嗽,一時也是急的不行,隻忙著與他拍背,柔聲道:“慢著些,慢著些!身子才好了,你怎的還這般折騰?”

回首再見馬寧致本想說出些什麼,然見其哀慟模樣卻欲言又止。

馬寧致見著一雙小兒於眼前親昵模樣,心中不由一痛,再想祝熙之方才所言卻又是無話可說,當年確是他之錯,相守數載他再是知曉修明為人不過的,不得說,恰如祝熙之所言,修明今日肯見自己已實屬難得。

祝熙之雖是咳嗽著卻是時時注意著馬寧致的,隻怕他何時再追上去,然卻不曾見其再有所動作,隻垂落了手臂,哀哀而歎,恍若一個歎息間年老了十歲一般。

回身而去,但見孤影印於梅林之中,隻覺每一步都艱難至極,恍若裸腳行於炭火之上,痛的人難以自已。

祝熙之終是不忍再看下去,隻扭過頭望著馬文才道:“你可覺我殘忍?對一心懷愛憐之人說出這般冷心之語,我常言哀大莫過於心死,如今我見爾父,竟有此感,我······”

話未曾說完,卻是被人摟盡了懷中,頭頂上方傳來低低的安慰聲:“你未有錯,誰都未曾錯,錯的實為命運,實為上天,是其將我等凡人玩弄於鼓掌之間。與其一生困死於不可得的夢魘之中,我倒是覺著置之死地而後生才是解決之道,或許此番於父親而言亦是一扭轉命運之時。”

馬寧致出現之時他二人亦是驚得不知如何是好,遂早已心中隱約有了答案,然其真實於己身發生之時仍舊叫人難以置信。

“熙之,我此生何其幸運,既遇此生互許不渝之人,又得家人應允而不曾重蹈父輩覆轍,此生無憾。”下巴擱於懷中之人的頭頂,輕輕磨蹭著,自是親昵異常的,馬文才從未覺著何時有此刻這般心滿意足,“若是哪日我二人功夫黃泉定要於那三生石上刻上名姓,直叫生生世世不許別離。”

祝熙之不曾有所言語,隻靜靜靠於其懷中,美目之中恰是淚光盈盈,不由緊緊握住了馬文才的衣袍,那般驚慌模樣好似隻要他一鬆手便再尋不到馬文才所在之地。

文才,生同窟死同穴,於常人而言亦是難如登天,更何況如今這廢了身子的我,又如何與你同生共死?三生石於命運之前亦不過一塊頑石罷了,又怎能奈何得了天意?

待第二日祝熙之醒來之時便已然從清茗處得知馬寧致竟是若日連夜離去了,誰都未曾告知,隻徒留下一封手書言祝熙之才學他已然試過,足有過人之處而定為二品,如此再無其他言語。

祝熙之不知祝公遠得知此事之時是個什麼情狀,隻恐心中決計不會好受,便是斷情又如何,曾經滄海水、巫山雲如何都會記一輩子,念一輩子,即是不言不語不相告,然亦不相忘。

冬日嚴寒已過,春日之中雖還有料峭之意卻已是陽光喜人,小院之中梨花開遍宛若冬日皎潔白雪,其間夾雜著漫漫嫣紅桃粉更是引人,彩蝶翩躚遊於落花之間,清溪流水自內而外,潺潺入了那外河,捎著片片落花為紅箋寄與遠方相思之人。

祝熙之靠坐於假山石之上遠遠瞧著祝英台一人盡是哀愁之意的坐於家中溪水之旁,一雙妙目無甚神氣的呆呆望著那隨流水而去的落紅。

搖搖頭,冬去春來於英台而言恐更是愁苦,春日已臨而梁山伯卻是了無音信。想到此處他竟是皺了眉,此事他一直覺著必有蹊蹺,如何也不該半分書信也不來?總覺心中似有不安,莫非這梁山伯······不會,這自是不可能的!英台為他如此,他如何也不會相負,再者觀其人亦是有情義之輩,如何也不該做出此等事情。隻怪當日不該應了文才之言為著身子而將梁山伯之事交於他,如今卻是萬事不知,愁的很!

原是馬文才於前段時日裏應了謝琰之邀往會稽去應了缺,想到梁山伯是會稽之人,遂將那查看梁山伯一事攬於身上,祝熙之鬧不過他就也半推半就的應了。

“熙之郎君,文才郎君於會稽來的書信。”清茗不知何時出現於假山之後,手上拿著的自是那人的書信。

祝熙之也不言語隻拿了看,卻是欲看欲怒,終是冷哼出聲:“好!好!好!好一個會稽梁山伯!”

第三十七章

陽春三月自是鶯歌蝶舞,春風拂柳,十裏白堤之上遊人如織,暖風一吹便可叫人醉上一日。然此時一輛馬車飛馳於官道之上,車中人再如何也無甚心情去觀賞這春日麗景,隻因心中此刻正值三九隆冬,大雪紛飛。

祝熙之坐於車內靜靜看著麵無血色而目光呆滯的祝英台,心下巨痛,恨不得此時將那梁山伯千刀萬剮了。英台自小活潑好動更兼著襟胸闊達,何時有過此種麵如死灰之像,便是那日他們強行要帶她回祝家而使她尋死覓活也未曾見到今日這般灰敗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