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貢心酸不已鶘。
這個孩子,對智宸倒是死心塌地,盡管智宸做了很多對不起她的事情,可是到頭來能夠陪著智宸白頭偕老的,也隻有她啊。
江賢貢兩鬢的頭發,又生出了許多白色,他無奈的說道,“這代表組織上已經不信任我了,柔柔,官做到我這個地步,已經別無所求。至於前途仕途,真的不在我考慮的範圍之內。我現在隻希望一家人平平安安的在一起,別的,什麼都不重要了!”
簡婭柔難受的坐在那裏,一言不發,如果連江賢貢都沒有辦法幫助江智宸,怕是這個黑鍋,他背定了。
江賢貢歎息,“說來說去,都是錢的問題,我經常教育他,錢夠用就好,他要那麼錢幹嘛?生不帶來死不帶去,這輩子賺錢到底什麼程度,才算一個盡頭。他總是不聽,覺得我上綱上線,甚至跟我對著來,現在他應該明白了,很多時候,我不是為組織說話,也不是為了黨、國、人民,我是為了他啊……咕”
簡婭柔抬起頭,“爸爸,這次事情過後,智宸會聽您的!”
江賢貢搖搖頭,“我已經答應,從現在的位置上退下來,暫居二線,幾年之後徹底退休,所以智宸的事情,我現在若是插手,怕是連退休的機會都沒有了!”
簡婭柔點點頭,算是明白了江賢貢的苦衷。
她不知道生在這種家庭,究竟有什麼好。
江智宸從頭至尾,都沒有找過他父親幫任何忙,可是到頭來出事,第一個連累的,確實他的父親。
那些報道,都以大老虎稱呼江賢貢。別人不知道,她卻清清楚楚,這些年,江賢貢兩袖清風,哪有像報道中說的那樣,生活奢糜。
跟江賢貢聊完,簡婭柔的心裏,更加不平靜。這個時候,如果江賢貢得避嫌,沒有辦法幫簡婭柔,那麼何慕名呢?
何慕名一定有辦法得。
她幾乎如找到了救醒一般,匆忙的上去換衣服,接著拿著手袋出門。
她不敢再用她唯一一個價格過萬的包包,隻是隨手拿了一個淘寶買來的三百多的單肩包。身上穿著普通的寬鬆白襯衫和懷舊牛仔褲,腳上蹬了一雙白色帆布鞋,匆匆出門。
她沒有何慕名的電話地址,隻能先給林芳如打了電話,林芳如一點都不意外,簡婭柔會去找何慕名。
她將何慕名的電話,以短信的方式告訴了她。
她撥通何慕名電話之後,那邊是勤務兵接的,他告訴她,首長正在開會。
她沒有辦法等,著急的道,“你能告訴他,是簡婭柔打電話找他嗎?”
勤務兵微微一愣,顯然沒有聽過簡婭柔這個名字。
簡婭柔急了,跺腳道,“拜托你,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您隻要提我的名字,接不接電話,就看他了!”
勤務兵擱下了電話,簡婭柔在這邊聽見了匆匆的腳步聲,約莫過了兩分多鍾,那邊有男人粗重的呼吸,接著電話被接起。
“柔柔?”何慕名有些難以相信,簡婭柔竟然會給他打電話。
“您好,我能,我能見見你嗎?有些事情,我必須當麵跟您談!”簡婭柔在這邊有些緊張。
其實她想要直接開口叫他爸爸,這樣他幫江智宸的機會,就更大一些。
隻是她緊張,而且又十分尷尬,所以根本叫不出口。
何慕名笑了笑,“是為了智宸的事情吧?”
簡婭柔眉頭一蹙,心裏涼了半截,這麼說,他是要拒絕自己了嗎?
簡婭柔不說話,何慕名在那邊繼續道,“我這邊有個會,大概需要半個小時,半個小時之後你到軍分區對麵的咖啡廳等我,好嗎?”
簡婭柔點點頭,忽然意識到,自己點頭他也看不見,隨即開口,“嗯,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