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許久，碧九天微微咽了一口唾沫，隨後將那杯微涼的茶就著桃花一口飲掉，鼓足勇氣對張子陵說道：“魔帝大人，我錯了。”
“你何錯之有？”
張子陵重新為碧九天斟茶，淡淡道：“我從未怪過你，也沒怪過你碧家。”
“至於那些冒犯到我，傷害到葉梓的人，我也全都處理了。”
“即便你不來認錯求情，我對你碧家都不會有敵意。”
“大人……”碧九天怔怔的看著張子陵，著實沒想到張子陵竟說出這番話。
“之前我還納悶邪無雙為什麼會選擇你來為我鋪路，不過見你這三天三夜都跪在門外，我現在算是明白了……”
“你有敬畏之心，且有自知之明。”
張子陵笑著，輕聲道。
“敬畏之心？自知之明？”
碧九天微微一愣，沒有明白張子陵的意思。
他敬畏魔帝和他被那位大人選中有什麼聯係？
說白了，碧九天之所以做這些，完全就是因為張子陵那道極實力，沒有其他。
之前張子陵隨便指點了碧九天一些劍道就讓他受益良多，光憑這一點碧九天就清楚，自己絕對不能得罪張子陵！
“邪無雙做事，向來喜歡把一切都掌握在自己計劃之內，讓事情向著他所預料的那般發展。”
“如果你不敬畏邪無雙的實力，斷然不會十幾年來一直照著邪無雙的吩咐去做，或許你在中途就像碧秦天那樣被魔物侵蝕，那我也就看不到邪無雙留下來的信息了。”
“你為邪無雙做的這些，除了得到邪無雙的一招兩式以外，並未有什麼好處，卻是幫了我大忙。”
“放近了說，你若沒有敬畏強者的心，甚至都不會竭力去保護葉梓，憑鬼無青的能力不可能擋得住碧秦天，那葉梓必然會死在碧秦天手上。”
“不管怎麼說，你算是救了葉梓一條命，雖然碧秦天是你們碧家的，但這些功過相抵，我還殺了碧秦天等一幹碧家人，算下來你我兩清了。”
“至於那自知之明……”
張子陵笑著搖了搖頭，道：“這世間最為珍貴的品質就是有自知之明，能夠明白自己的位置，明白自己該做的事。”
“在這點上，很多人都不如你。”
“所以，你沒必要如此忐忑。”
“你跟魏青一樣，都是好苗子，有踏入道極的潛力，我向來是不希望看到英才隕落的。”
“大人，我……”
聽到張子陵這番話，碧九天有些慚愧，他完全沒想到張子陵對自己竟有這麼高的評價！
“不要再說原不原諒你們碧家的事了，既然那些人留了下來，就說明他們都是無辜的，本不該遭受這些，你在我這裏乞求原諒，還不如多做一些事，讓你們碧家重新恢複威望。”
碧九天麵色一凝，恭敬道：“晚輩謹遵大人教誨，絕不敢忘！”
“對了，在魔物攻城期間，我還發現了你們碧家一個好苗子，其天賦心性皆不下於你，隻要好生培養，你們碧家如今青黃不接的現狀也能妥善解決。”
張子陵又想到了一個人，對碧九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