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天早上薛辰和周坤都沒有過來吃早餐,時安多多少少能猜到原因,根本不敢多問。
他們正吃著飯門鈴聲卻響了起來,幾人都是一頓。
難道是薛辰和周坤過來了?
保姆過去開了門,門外的人走進來的一瞬間顧征銘臉色驟變,直接站起身擋在了時安身前。
顧征銘:“你們過來幹什麼?”
他的語氣毫不客氣,聽得時安發怔。
顧母的聲音響起:“我們不來你要什麼時候才會告訴我們予安的事?”
“予安”兩個字從她嘴裏說出來,顧征銘和時安同時皺起了眉,從心底升起抵觸。
顧征銘直接道:“請您離開。”
他無論如何也忘不了就是因為顧母害的他們一家差點分開。
顧母臉色難看,“我是你母親。”
顧征銘沉默不語。
顧母臉色更差,“你連自己的母親都不認了嗎?”
他身後的顧父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冷靜一點。”
顧母深吸了兩口氣,“我知道你不想繼承公司,媽媽已經想通了,你不想繼承公司就算了。”
她說到底是不希望顧家的血脈就這麼斷了,其實隻要顧征銘有個孩子,孩子繼承公司也是一樣的。
顧征銘像是猜到了她心裏想的什麼,直接道:“顧予安也不會繼承公司。”
顧母:“你!”
她的手指在半空中狠狠的點了點,“你有沒有想過你能過上今天的生活靠的是什麼?”
還不是靠的顧氏?!
顧征銘淡淡道:“不需要,沒有顧氏我也可以活得很好。”
他說到這想起了一件事,起身去了書房。
他一離開,時安和顧母對視一眼,時安溫吞的垂下睫毛,輕聲道:“阿姨好。”
顧母臉上的表情難以言喻。
她曾經很看不起時安,可是就是這個她看不起的少年,膽敢承擔孩子畸形的可能,冒著生命危險生下了顧予安。
她怎麼也想不到一個那麼懦弱的人,怎麼會有這種勇氣。
這件事說起來,誰都要奇怪,連顧征銘那樣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在這件事上都退縮了。
可時安卻堅持了下來。
最終顧予安也沒有辜負他,身體健康、白白胖胖。
喜歡能給人難以想象的勇氣,卻也能讓人懦弱。
兩人相對無言。
顧母這樣八麵玲瓏的人麵對時安卻有一種臉皮都被扒下來的感覺。
她汲汲營營,裝作對時安無比滿意的樣子,最終卻揭露她從一開始就想要時安的命。
她麵對時安怎麼能挺直腰杆?
顧征銘很快去而複返,指尖捏著一張支票,“這是你當時給時安的錢,連本帶利都在這裏了。”
他把支票遞到顧母麵前,顧母臉色發青。
那筆錢時安本來就花的不多,顧征銘知道這件事後直接用自己的積蓄填上了。
他剛才去書房又重簽了一張支票,把利息都一並算上了。
顧母嗓音顫唞道:“你一定要這樣嗎?”
顧征銘不說話。
他一定要這樣嗎?如果不是顧母步步緊逼他也不想做到這一步。
時安輕聲道:“顧征銘。”
顧征銘回身,時安看著他的眼睛,很平靜的開口,“叔叔阿姨既然來了,就讓他們坐吧。”
他又轉身對保姆說:“給叔叔阿姨倒茶。”
顧征銘明白時安的意思,時安不希望他和父母鬧得太僵。
顧父顧母怎麼也沒想到有一天到自己兒子的家裏會被當作客人招待。
那張支票就擺在他們麵前。
時安去嬰兒房抱來了顧予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