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漪看著兩旁的樹拚命地往後跑，嚇得閉上了眼睛。“這個臭齊天鴻，看我以後好好收拾你。”
“我說蘇清漪，你今天是穿了多少衣服，看起來像是無錫阿福一樣，胖乎乎地的，很可愛嘛！”
“你還像俄羅斯套娃呢？”
“什麼？什麼套娃！”
哼！偏不告訴你。看清漪不再說話，齊天鴻沒話找話。
“鳳鸞宮是皇後寢宮，你去那裏幹什麼？”
“要你管！”我是去選秀的，我能告訴你嗎？告訴你管用嗎？你隻是一個小小的侍衛，你就算是丞相、親王、太子都不管用，除非你就是皇帝。
“說不定我能管得著呢！”
“我的事情，你永遠管不著。”
“現在無關，說不定以後有關呢！”清漪忽然想起了這句話，在青州的邀月樓。果然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甜言蜜語隨口就說，從不當真。
“我本來打算得了空就去青州找你。那天你我相見，我就是來告假的，你我相見的時候，我正望著西方想象你的樣子。沒想到，你我竟在宮裏相見。”齊天鴻一邊禦馬，一邊解釋，氣喘籲籲。好個狂妄的侍衛！
“過去的事情不必再提了，況且你我隻有數麵之緣，也實在說不上是熟識。”
“你放心，我以後一定多多來找你！”齊天鴻停下馬，一縱躍下，又將清漪抱下。
“你幹嘛？”清漪掙紮著避開，“男女授受不親，你不知道嗎？”
“到了，怎麼你不是到鳳鸞宮嗎？難不成在我的懷裏上癮了。”
“你！”清漪翻了一個狠狠的白眼，又是一腳踩了上去。“登徒浪子！”
齊天鴻抱著腳在當地轉了一圈，笑著上了馬走了。
鳳鸞殿氣派宏大，建在一丈高的石基上，兩旁的側殿如鳳翔九天，左右輔翼。複道行空、東西守望；廊腰縵回，鉤心鬥角。
清漪不由得讚歎。她見過恢弘肅穆的故宮，見過秀美別致的江南私家園林，都沒有眼前的宮殿大氣磅礴、氣象恢弘、令人歎為觀止。遠遠望去，鳳鸞宮兩翼參天，猶如直飛衝天的鳳凰，在藍天白雲的映襯下，更加像是天宮仙境。
“小姐，你沒事吧。”若霞姍姍來遲。
“沒事。我們進去吧。”
問著宮裏的宮女，按指示到了正堂，眾秀女早就等候多時，隻有清漪姍姍來遲。
“皇上、皇後駕到！”
眾秀女急忙整理衣裙，斂容屏息。
隻見一位中年男子和一位華貴的中年美婦緩緩進廳，在擺放的龍椅鳳椅上坐下，地下一眾秀女立刻跪拜，施以最高禮節，拜完，趴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喘息，清漪額頭上已經冒出了汗珠，旁邊婉言的呼吸聲她都聽得出來。
“平身吧。”皇帝的聲音敦厚中略帶一點渾濁。
眾秀女直起身來，依舊低著頭。
“都抬起頭來吧。”說話的是皇後，威嚴中透著一絲溫柔。
“是！謝皇後娘娘，皇後娘娘千歲千千歲！”
輕輕抬起頭，依然不敢亂看。清漪用餘光努力往前看去。帝後都穿著朝服，顯示對選秀的看重。金黃如意緞繡五彩祥雲朝服穿在高貴的皇後身上，說不出的雍容好看。旁邊的皇帝大約四十多歲，麵若冠玉、五官立體，一雙眼睛透著疲憊和乖戾。
隻可惜皇後這麼完美的女人，卻要跟全天下的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這不又有一批年輕的女子被送進了宮裏。
“何彩玉，巴蜀人氏，年15，禮部侍郎何克明之女。”
“啟稟皇後，讀過《女誡》《女則》《閨範》。”
“噢？那你豈不是很懂得為人婦之道？”
“啟稟娘娘，奴婢愚昧。隻是在家之時，母親總是教導我們，將來出嫁，要以自己的夫君為重，夫君為天奴婢為地，盡心盡力照顧好夫君。如今奴婢有幸得入皇家，隻想做好一個奴婢得本分，盡心盡力此後皇上和皇後。”
天哪！這人若是生在現代，不是舔狗是什麼？清漪聽得聒噪，不知高高在上的皇帝是否滿意。可是這皇帝還未吱聲，清漪都懷疑他是不是睡著了。
隻聽皇後的聲音：“你真的願做皇帝和本宮的奴婢，一輩子盡心伺候。”
“是。奴婢願意。”
“好，那你就去尚宮句做個司記，正好你讀過書，識字，這份差事對你來說再合適不過了。”
這個安排大出清漪意料，這何彩玉口若懸河、舌燦蓮花，本以為會哄得皇帝龍顏不悅，沒想到被打發到尚宮局做女史去了。真讓人意外。
而這整個過程，皇帝居然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