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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麼說,米姨都是我爹的妻子,文龍的生母啊。”
陳子錕不喜歡米家人,但也不得不考慮文龍的麵子,便道:“你也需要有人照顧,就讓米姨搬過來就是,但是米家其他人,尤其老太婆和文龍的舅舅他們,就免了吧,省的大家都不開心。”
林文靜也覺得這個安排挺好的。
……
米姨興衝衝的回到家裏,爬上低矮的亭子間,背著身子拿出美鈔來數著,小心翼翼藏在口袋裏,忽然咣當一聲響,弟弟醉眼朦朧進來:“拿米回來麼?”
“哎呀,忘記了。”米姨驚呼。
“今朝沒飯吃,大家都要餓肚皮。”弟媳婦斜眼道。
米姨無奈,拿出一張美鈔來:“阿弟,你拿去到外灘銀行兌了,先買些米來。”
美鈔的出現讓大家都瞪大了眼睛,陰暗的亭子間裏似乎也熠熠生輝,連臥病在床的米家老太太都撐起了病軀。
“美鈔!你那個便宜女兒給你的,還有麼!”弟弟眼中閃著狼一樣的綠光。
“沒了!”米姨知道自己這個弟弟好吃懶做不務正業,家裏那點家底子全被他抽了鴉片,有錢絕對不能落到他手裏。
弟媳婦陰陽怪氣道:“剛才悉悉索索數了老大一會,怎麼就一張。”
弟弟又是一番威逼,米姨無奈,隻好拿出剩下的,剛要說話,被弟弟一把搶去,蘸著唾沫數了一遍:“五十美金,這下發達了!”
米姨忙道:“你不能全拿去,這是女婿給我的,下回人家問起,阿拉沒法交代。”
弟弟停了手:“陳子錕來上海了?”
米姨知道說漏了嘴,想掩飾也來不及了,隻好承認。
“難道姓陳也落水了?”弟弟驚訝道。
“這個阿拉不清楚。”米姨確實不知道。
於是弟弟和弟媳婦又是一陣奚落,說她白替人養活女兒了,女婿那麼有錢,才孝敬五十美金,和打發叫花子有什麼區別。
“他家住著大洋房,不曉得孝敬姆媽,還有良心麼,每禮拜就打發一點大米小菜,我們米家也是體麵人,就這麼羞辱我們……”弟媳婦不懷好意的敲起了邊鼓。
弟弟打了個嗬欠,大煙癮上來了,帶著美鈔出去過癮,來到常去的煙館,把門的見他來了,攔住道:“米家富,儂又來蹭煙抽了。”
米家富兜裏沒錢,經常被煙館的人嘲笑,此刻得意洋洋亮出美鈔:“看清楚,正兒八經美金,給阿拉上一筒上好的熱河煙泡。”
有錢的就是大爺,煙館小廝們立刻笑臉相迎,伺候周到,米家富過足了煙癮,精神頭十足,出門回家,忽然幾個人湧上來,將他架到一邊弄堂裏,不管三七二十一,把身上的衣服全都剝掉,然後一哄而散。
這叫“剝豬玀”,以前都是半夜行劫,而且冬季發案率較高,因為可以剝到皮袍子,現在租界治安大亂,不分四級都有人幹這個營生,而且光天化日也搶劫,米家富剩下的美鈔還沒暖熱就沒搶了去,衣服和手表也沒了,氣的他暴跳如雷,捂著下麵跑進了煙館,頓時惹起一陣狂笑。
米家富好歹也是出來混的,他托朋友捎信給白先生,這位白先生曾經是米姨的姘頭,上海灘有名的白相人,愛管閑事,愛幫朋友出頭,接到電話立刻趕來,還帶了一套衣服,聽米家富哭訴了經過,白先生淡淡道:“一句閑話,管保把那幫癟三抓到,對了,儂哪來的美金?”
米家富一五一十慢慢道來,末了還問:“老白,陳子錕也落水了麼?”
“阿拉不曉得。”白先生的表情有些奇怪,找了個借口匆匆走了,上了黃包車對車夫道:“極司菲兒路七十六號。”
……
天色已晚,十六鋪碼頭貨倉,一輛卡車,兩輛轎車靜靜的停著,穿著風衣的漢子警惕的四下張望,腰間隱約露出配槍的痕跡。
倉庫內,陳子錕親自用撬棍打開一口木箱子,拿出一支雷明頓霰彈槍,嘩啦嘩啦擺弄著,然後丟給李耀廷。
“有了這玩意,和七十六號那幫丫挺的再在街上駁火就吃了不虧了。”李耀廷讚道。
“還有這個。”陳子錕又拋了一支湯普森手提機槍過去。
李耀廷頓時眉飛色舞:“這玩意好啊,我那也有幾把,可惜子彈難搞,都成了燒火棍了。”
陳子錕道:“我給你介紹個朋友,以後缺子彈可以找他。”
“誰?”
“他叫比爾.錢德斯,是美國陸軍上尉,駐紮上海,專管軍火物資油料,順便提一句,他是我西點的同學,關係鐵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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