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予安想要掙紮,發現根本就動不了。
身上刺骨的疼痛加上頭暈目眩,明予安才察覺到自己是被綁起來的。
而且是吊綁。
這種頭腦充血的感覺十分難受,雖然不至死更為煎熬。
等著目光能聚焦了,明予安才看清楚眼前的人。
也稱得上玉樹臨風,一襲長衫,發冠高束,看起來年紀不大,似乎和九重差不多同齡。
“平日裏你那徒弟將你保護的可真好,偷出來可是花了我不少功夫。”年輕的男子打量了明予安半晌,才開了口。
“這九重能修為大增步步高升,看來是少不了您這個當師父的功勞啊,夜夜笙歌巫山雲雨,可真是誤人子弟的好師父。”
明予安想說些什麼,卻是隻發出來了一陣悶哼。
“身上很疼罷?是不是好奇,你那徒弟明明已經替你醫治好了,怎麼忽然又疼起來了?”孟千彥說完時候,順手拿過手邊的一根鐵質的長錐刺,臉上的笑意愈發加深,看著明予安無助的樣子,像是找到了什麼有意思的小動物。
“你…你要幹什麼?我和你無冤無仇……”明予安強忍著擠出來了一句話。
“無冤無仇?你知道之前為什麼那麼多郎中看了都無果,不敢開方子,唯有你徒弟替你治好了嗎?”
明予安記得九重說獵殺了一隻稀有靈獸。
和生挖了一隻眼睛。
“不知道也沒關係,待會兒體會一遍,就知道了。”
明予安還沒反應過來,隻見著他手中的錐刺已經朝著自己刺了進來。
因為是倒綁著,這一下是由下自上的。
一瞬間,五髒肺腑被貫穿的極痛僵滯在了身上,“疼————”
失聲叫喊幾乎是即刻迸發,直到喊道最後連聲音都發不出來,隻能無助的張著嘴,下意識的扭動試圖緩解。
隻是稍微一動,體內的錐刺就會帶來新的痛楚,恨不得將所有內髒都攪和成一灘爛泥。
“知道疼了嗎?”孟千彥見此依舊麵不改色,又將一旁的罐子打了開。
裏麵裝著的是各式各樣的蠱蟲。
還有一些不之名的蟲子和老鼠。
這些蟲子聞到血腥味,跟吃了興奮劑似得,爭先恐後的朝著明予安的方向爬去。
“被蟲子侵蝕體內的感覺,您想不想嚐嚐?”
明予安滿臉驚恐,卻是隻能無助的看著這些蟲子怕到自己身上,爬進衣服裏,直到最後……找到空隙鑽入體內。
方才明予安還能說得出話,一下子瞪大眼睛,被迫感受著體內駭人的觸♪感。
器官被一點點蠶食,萬蟻噬心的感覺。
隻是這種感覺太過清晰,哪怕閉上眼睛也無法逃避半分。
一時間因為痛苦,明予安不斷地扭動著。
哪怕被錐刺戳到死,也不想忍受蟲蟻鑽心的感受。
明予安不記得自己認識過他,更不曾結仇。
備受折磨之餘多少還有不解。
到底是自己哪兒做錯了?還是說九重在外麵惹了什麼人,以至於找到了自己頭上……
明予安想不通。
明明安逸的日子持續了那麼久,怎麼突然就……
明予安不知道怎麼地,忽然想到了小時候的九重。
那隻白色的大豹子,會舔著他的臉,用腦袋蹭他肩膀的大豹子。
隻是思緒沒持續多久,就被一片空白給替代了。
最後明予安看見自己似乎被放下來了。
隻是身子輕飄飄的,似乎隻剩下一具空殼,疼到極致隻剩下麻木。
手上被塞過來了一柄短劍。
“可以選擇自行了斷。不過即便是熬著,也是活受罪,丹魄都快我那些寶貝兒吃完了。想必也活不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