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是真的厭惡。
白日的時候,明予安就知道他忍著辛苦。
“阿九。”明予安低低的喚了一聲。
“師父怎麼了?”
明予安沒說話,隻是先一步在他後頸之中啄了一口。
九重整個人明顯都僵了。
“師父,您這是……”
“這麼多日,阿九難道就不想為師麼?”這種時候,明予安難得放的開了些,語氣帶了幾分埋怨的意味,學著九重以前一樣,有一下沒一下的用腦袋蹭著他的頸窩。
似乎也隻有生命之源流淌著的地方,才能感受到一點溫度。
怎麼可能不想。
“可是師父現在需要靜養,不——”
明予安見著他這幅苦苦堅持的樣子不禁覺得好玩,又笑道,“看不出來,你什麼時候這麼正人君子了?”
“……”九重咬了咬唇,理智不斷的在撩撥之下動搖著。
“看來白天的時候,戒指是白送你了。下次——”
明予安話沒說完,隻見著方才還老老實實躺在床上的九重,倏地朝著自己的方向壓了過來。
隨即兩個人的唇舌也觸碰交纏在了一起。
明予安見此,十分自然的將雙手扣在了九重背後,輕聲安慰道,“阿九,今天是特例,想做什麼都可以。”
.
晨光熹微之時,明予安隱隱約約聽到了些聲音,有些不安的動了動手臂。
昨天晚上到了最後,明予安記得是抱著他入睡的。
似乎多抱一會兒,就能將冰冷的體溫給暖回來些。
然而睜開眼睛的時候,明予安看著身邊的床鋪空空蕩蕩的,雖然早有料到,但心裏還是難免有些失落。
一時間整個人也睡不著了,隻好從床上爬了起來。
外麵的星辰還未完全消失,晝夜交彙,各種色彩在天邊碰撞出一副瑰麗壯美的畫麵。
明予安就這麼坐在床上,呆滯的望著外麵轉瞬即逝的景色。
一時間也說不出來是什麼感受,隻是有些…不太好受。
門是關著的,窗戶也是,由此判斷,九重走的時候應當是毫無預兆,甚至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明予安前前後後養過兩個阿九。
都是在自己睡夢之中悄無聲息的離開,等明予安發現的時候,已經連餘溫都不剩了。
今天明予安把私人醫生的約見推掉了。
想再次看見九重,似乎隻有瀕死的時候,或是生命垂危的時候。
再不濟也得是病弱的時候,總而言之,勉強稱得上健康的時候,基本是不可能看見那個世界的景象。
一開始明予安還分得清晝夜,分得清現實和書中。
但是漸漸地,明予安已經有些分不清了。
盲目追求看見對方的情況,甚至一度擅自斷了藥。最後被救護車送到醫院被醫生指著鼻子罵了一頓,才算是肯繼續治療。
這期間,自然是看見了對麵的景象,且越來越頻繁,明予安大概對自己的情況已經有了一個基本了解。
隻是剛開始能看得見九重。
後來就看不見了。
明予安隻知道他似乎是把一縷魂魄鎖在了一個叫遠寒觀的地方,隻有再一次被擇清的轉世踏足,才有活過來的可能。
龍騰鎮也被他帶走,分成了七塊兒,藏在了不同的地方。
明予安隻見著最後他似乎是在一個島上的宮殿之中,穿著那身自己給他做得正紅色繡金婚服,帶著那副麵具,躺進了棺材。
不過雖然是躺進了棺材,但是明予安清楚,他還是給自己留了後路,不會就這麼輕易的死去。
也就是說,還有重見天日的可能。
明予安現在已經回不去書中,隻能將目光放在別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