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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節(1 / 2)

“奶奶,香姨娘特地替咱們仔細問過四爺了。四爺說。咱們三爺在外邊的那個女人是映月繡樓裏頭的一個繡娘,跟三爺已經好了好幾年了。那個女人本身是個有相公的,卻水性楊花不檢點,和咱們爺不清不楚的。咱們爺更是被那個女人迷了心竅,經常往那個女人家裏去。”

徐鏡兒聽了,雙眼直勾勾地發怔,本就病色的臉越發不好看起來。

她常年臥病,一年前才稍稍好轉,身體尚未利索就嫁了過來。少年病體使她本來就左性,之後又聽聞自己曾經定過親的未婚夫是個斷袖。臨出嫁時夫婿換了別人,心中更添煩惱。

及至嫁過來,見謝宛颺一表人才。這才放下心來。又怕對方因為她的年歲、病體和這門親事糊裏糊塗的過程不合心意看不上她,所以百般小心。

心裏自卑、丈夫溫柔卻冷淡,再加上又聽到那樣有鼻子有眼的風言風語,聯想起昨兒去書房時,謝宛颺那抹她從沒見過的笑意。疑心病發作,當下又咳嗽了一會兒。

萍兒急忙上前幫她揉胸口,過了好半天,徐鏡兒才緩過氣來,咬著蒼白的嘴唇呆了半晌,吩咐道:

“你去二門上。叫興兒上映月繡樓,打聽一下那個女人的事。”

萍兒點頭應下了。

冷凝霜讓白兔和文掌櫃達成了協議,自家編撰的春宮小說在文墨書鋪裏賣。賣的錢會和文墨書鋪四六分成,他們拿大頭。除了樣書以外的抄寫費另算,因為這類小說中還涉及插畫,所以抄寫費要比其他書的抄寫費貴上一倍。

有工夫看這種書的人本就是有點家底、花起錢來還大手大腳的男人。更何況她的書拿出去,的確比其他同類的春宮書更受歡迎。因此文掌櫃再想精明地計算也隻能應下。

秋末,好不容易有個陽光燦爛的日子。白兔卻要呆在書房裏,抓耳撓腮地抄自家娘子編出來的春宮小說。越抄越想吐血,越抄越覺得腦袋快要炸開了!

這都是什麼呀?皮鞭、蠟燭、頸圈、麻繩!還要把小磨香油塗在身上,那小磨香油也能塗在身上嗎?!不要糟蹋糧食好不好?!

還有這個,扮男裝、女官服、仕女裝。地點更是五花八門,野外、秋千、馬車上、這個居然在房頂上!還有啊,最後一頁居然是女女,女女啊!

……他實在不想說出娘子偶爾會蹦出來的那個字眼——靠!

但他現在終於理解這個字是在何種心境下才會脫口而出了!

把這本亂七八糟的書重重拍在桌上:娘子啊,你的腦子裏到底在想些什麼?

為什麼這種玩意兒居然會暢銷,還有人搶先預訂啊!他們腦子被驢踢了,還是其實是……他們的腦袋和屁股裝反了?!

門簾子被掀開,白兔以為是冷凝霜午睡醒來,剛想抬頭要跟她苦口婆心地說道說道,哪知進來的居然是謝宛颺!

他可真不把自己當外人啊,就算大門沒關,他想進來至少也該通知主人一聲吧。

“你當我家是東大街,想進來就進來?”白兔冷冰冰地問。

謝宛颺皮笑肉不笑,一副壓根沒把他放在眼裏的樣子,悠然自得地東張西望:

“我是來答複你娘子的,又不是來看你的,你對我擺出這副嘴臉也沒用。就算你關上大門,到最後還是得讓我進來,不如直接省了叫門的麻煩,我又不用你招呼。”

白兔現在很想抽他那張帶著得意洋洋的臉。

低下頭,猛然想起自己手裏還有春宮,急忙要收起來。哪知被謝宛颺一瞥眼瞧見,快手快腳地從他的五指縫裏奪去一本,好奇地問:

“這是什麼?”

翻了幾頁,眉毛高高地挑起,然後驚歎地哇了一聲,對著白兔似笑非笑地道:

“哈哈,原來你也是這種人!”

白兔臉漲紅,咬著牙解釋:“那不是我的!我隻是幫人抄!”

謝宛颺一副“你不用解釋,我懂的”模樣,站著從頭看去。看了幾頁竟停不下來了,一蹲身坐在椅子上。

過了一頓飯的工夫,一本書俱已看完,他默不作聲地翻到封麵,見上麵書了一個“笑笑生”的名字,表情異常詭異地看向白兔,問:

“這本書、該不會是你家娘子寫的吧?”

白兔眼眸圓睜,他怎麼會猜出來,一直以來都是他替娘子擔的這個“惡名”。

“你家娘子的畫工技巧和別人不同,雖然同是水墨,但她在其中混合了其他畫法,人物畫更寫實。即使是小小的一個春宮畫,也看得出是出自她的手。這種內容又不像是你能寫出來的……”仿佛明白他的疑惑,謝宛颺解釋,頓了頓,忽然很費解地問,“我說,你家娘子真是女人嗎?”

白兔無語地看著他。

……從生理角度來看,應該是!

就在這時,簾子被掀開,冷凝霜打著哈欠從外邊進來。

娘子篇 第五十六章 是雙胞胎?

冷凝霜的肚子長得很快,過了四個月,仿佛一下子大了許多,衣服都遮不住了。連賈大娘和小賈氏來瞧她時都說,她這肚子好像比別人家女人懷孕五個月時都大,還篤定地說白兔一定給她狠補,才會長這麼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