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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節(1 / 2)

箭貫胸!

重心不穩,頭重腳輕之下,如一隻傷了翅膀的老鷹。從四米高的大榕樹下直線墜落!

“殿下!”已經解決掉一大半殺手,奮力衝出包圍圈,拚命趕來的慕吟風遠遠地看見這一幕。驚慌失措地叫喊起來,上前狠戾地解決掉三名正要立刻上前再在白兔身上補兩劍的黑衣殺手。

肅殺氣與血腥氣在靜寂的樹林裏彌漫,即使呼呼的北風猛烈地刮過,仍舊沒有消散去。

“殿下!”慕吟風上前,手忙腳亂地將白兔托起來。

白兔已然昏迷。左前胸上一根兩指來長的短箭沒骨而入,濃黑的毒血從傷口周圍滲出來。似乎要從傷口裏噴湧而出。若這一箭正中心髒,必會當場殞命!

托著他後腦的手感覺到一片溼潤,抬起一看,竟然一片血紅。身側的大樹下,一塊尖銳的石頭上同樣沾染了血跡,可見是從樹上墜落下來時,腦袋剛好撞到了這塊石頭。

慕吟風心急如焚,先從荷包裏喂了白兔一顆解毒丸,接著手探進嘴裏打了個口哨。

棗紅馬很快飛馳而來,慕吟風抱起白兔火速上馬,急急地朝麗州城奔去。

……

疼痛欲裂的感覺讓白兔覺得自己的頭腦仿佛炸開了一下,肺部壓迫性地窒息,讓他幾乎不能呼吸。風凜凜地自下而上擦過他的身體,這樣的感覺似曾相識,熟悉得讓他覺得恐懼。

他頭腦中的某個聲音在告誡他,要逃避開這股讓他痛苦到幾欲絕望的力量。潛意識裏,身體內的排斥反應也似在警告他,一旦這股力量將他完全掌控住,他將會失去人生中最為重要也是最為寶貴的。

然而這股力量太過強大,無論他怎樣逃避,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

強大的水流倒灌入腦海般粉碎的疼痛襲遍全身,痛苦、悲憤、淒涼、絕望,久違了的情緒一股腦兒地全湧入脆弱的心房,將一顆心結結實實地填充滿。那種被極度的悲傷與蝕骨的陰暗完全占領,並還在不斷向外膨脹,似乎還想吸收更多般的痛苦感覺,可悲得令人絕望!

那一刻,不僅僅是他,遠在檀溪村家中的冷凝霜也突然感覺到一陣仿佛被挖掉心髒般,強烈又無法抵抗的痛楚……

慕吟風將白兔送去同濟堂。

夥計認得白兔,見他身受重傷,急忙請李老郎中過來診治。

幸好那一箭並未傷及肺腑,後腦勺的傷口也問題不大。唯一比較麻煩的是身上的毒,按理說這麼長時間,應該毒發了才對,但白兔卻什麼反應也沒有,李老郎中很是納罕。

這一種毒比較常見,隻是解毒的藥材名貴了些,李老郎中很快配了藥給白兔灌下去。

黃昏時分,殘陽如血。

一直守在白兔身旁的慕吟風突然望見那雙長而卷翹猶如蝶羽般的睫毛輕微地顫了顫,欣喜若狂,連忙更近地湊過去,小心翼翼地輕聲喚道:

“殿下?殿下?”

不久,一雙美麗的眼眸緩緩睜開,並逐漸聚焦。

慕吟風的心咯噔一聲!

漆黑、深邃、寒冷、仿佛不見一絲光亮的夜空,猶如啞了色彩的墨玉,冰冷得好似一尊石像般,了無生氣,毫無感情。

那雙眼眸……

娘子篇 第十七章 前後,判若兩人

“殿下……”慕吟風在他這樣的目光下,手足無措地輕喚了一聲。

白兔緩緩地坐起身,摸了摸痛入骨縫的頭,頓了頓,冷聲吩咐了句:

“衣服。”

慕吟風驚了一下,接著趕緊手忙腳亂地將搭在旁邊的衣服取過來,遞過去。

白兔望了望那件月白色的細棉布衫上沾染的血跡,不悅地皺皺眉:

“你沒備下新衣服?”

慕吟風微怔,慌忙單膝跪下,請罪道:

“是臣疏忽了,請殿下恕罪。”

白兔漫不經心地哼了一聲,麻利地將衣服重新穿好,就要起身。

慕吟風連忙擔心地上前阻攔:“殿下,您的傷還沒好,依臣看還是多休息一下吧。”

“囉嗦。”白兔冷淡地吐出兩個字,站在地上,一邊係著領口的盤扣,一邊沉聲告誡,“出門在外,別滿口‘殿下殿下’的,生怕別人不知道怎麼著?!“

慕吟風自恃武藝高強,有人從幾十米之外靠近他就能察覺到,因此始終沒有改口,以表示對殿下的尊敬,但既然殿下吩咐了:

“是,公子。”

“慕吟風,你現在幾品了?”白兔清淺地笑問。

慕吟風愣了一愣,隻覺得此刻心髒跳動得飛快,欣喜若狂地跪下來,聲音發顫地笑道:

“托殿、托公子的福,去年皇上命微臣擔任禦林軍左統領。”

“是嗎?”白兔漫不經心地冷笑了一聲,看來那個老家夥還不算太糊塗,“我那受人尊敬的太子哥哥,怎會突然就薨了?”

“近幾年來太子殿下日益病弱,去年又因為在圍獵時染了風寒,之後便一病不起,連禦醫們也束手無策……”慕吟風說著。小心翼翼地看了白兔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