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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容易倒出碧綠色的丹藥,如嚼糖豆一般一口氣倒入口中,丹藥瞬間化為清涼濃鬱的靈氣,率先滋潤著剛剛受損的雙眼,好歹又能夠勉強看見三米內的事物。
他回頭看了眼雲上天,那裏已沒有周思危的身影。
新入門的弟子都居住在弟子堂,經過一段時間的修煉,確定了心性後再真正的拜入師門。
因江容易是病號,一到了弟子堂就倒在了床上,閉著眼睛聽江雲曦忙裏忙外。
好不容易安靜了下來,他又開始胡思亂想。
周思危為什麼不肯成仙,不僅不成仙還到處找他?
難不成是知道他這個反派還沒死透,決定將他找出來再捅一刀不成?
他想來想去,最後竟睡著了。
江容易一向睡得深,今日卻莫名的做了夢。
夢裏什麼場景都沒有,隻是耳邊一直響著煩人的聲音。
“警告!警告!”
“江容易,特大警告!”
江容易被鬧得頭疼,喝道:“聒噪!閉嘴!”
那聲音停頓了一下,隨後又叫了起來,翻來覆去就是那幾句話。
江容易睜開了雙眼,對上了麵前的點點熒光。
原來不是夢。
“你怎麼回來了?”江容易屈指按了按太陽穴,沒好氣的說。
反派扮演係統卡了下殼,調整出了諂媚的電子音:“請問您有沒有返聘的意向?”
江容易十分感動,然後拒絕了它。
五十場比賽很快的就結束了。
光幕上從一百個名字銳減到五十個,一大半的麵積都變得灰暗。
上麵的名字位置閃爍變換,最後定下了下一輪的擂台之比。
江容易看了一眼,在中間找到了他的名字。
江容易對——周二狗。
也就是周思危。
江容易收回了目光。
晉級第二輪的修士有五十,這個數字不算是大,也不算是小,卻正好撞上了周思危。
真不知道是該說運氣好呢,還是運氣差。
回想起以往與周思危的較量,江容易一次都沒贏過。
沒辦法,誰讓他是主角呢。
無數氣運加生,萬眾矚目之人,永遠不會輸,輸的隻有他們這些配角、或者說是反派。
第二輪的擂台賽沒有這麼快開始。
為了擂台賽的公平,給晉級的修士有一段時間的休整療傷,於一日後繼續展開對決。
摘星樓還為各位修士準備了休息用的住處。
摘星樓財大氣粗,自然不會出現什麼兩位修士湊合在一間房間的事情出現。
正要前去摘星樓安排的住處時,從一旁走來了一個田畫,攔住了前方的去路。
田畫手持金玉扇,腰間掛著玉佩與香囊,看起來是個翩翩公子,完全看不出他之前在擂台上視人命為無物,肆意妄為的玩弄別人的惡劣模樣。
田畫手中的扇子打開又合上,一副美人圖轉瞬即逝,一雙桃花眸曖昧的掃過江容易的臉頰,“這位……”
這種眼神讓周思危感到不舒服,他上前一步擋在了江容易的麵前,“什麼事?”
田畫的目光在兩人之間流轉,輕快的笑了一聲,“沒什麼,隻是覺得與這位似曾相識。”
聽起來像是拙劣的搭訕手段,但田畫說的卻是真心話。
田畫一見到江容易,就覺得曾經見過,不僅見過,還應該是極為相熟的人。
現在見到周思危,那種感覺就更加強烈了。
周思危這一百年來一直待在上衍宗未曾出世,修真界內認識他的人已經寥寥無幾了。
就算田畫以前曾經見過周思危,也不會一下子將兩人聯係在一起。
畢竟一個是前來參加摘星大會的青年修士,一個是舉世聞名的上衍宗宗主,兩個身份八竿子都打不到邊。
田畫掠過前方的周思危,看向了江容易,“在下田畫,不知如何稱呼?”
還未等江容易回答,周思危就直接拉著人越過了田畫。
這本來是極為失禮的行為,但田畫的眼神讓人太過露骨,周思危並不願意讓江容易與他多做交談。
田畫站在原地,遠遠的望著兩人的背影,感歎道:“哎呀呀。”
這兩個人,怎麼看起來都是熟人,隻是好像有一層迷霧籠罩在他們身上,讓人想不到他們的真實身份。
按照比賽的排名來分配房間,江容易正好在周思危的隔壁,隻隔了一道牆的距離。
等到了房間門口,周思危才反應過來,鬆開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