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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調香資料的那一排書架處，慕盛銘一眼便看到站在書架前的葉芸。
葉芸正在翻找一本關於香料的書，突然，她感覺到身後有人。
她轉過身，發現高大的男生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她的背後。
她嚇得想要往後退，背部卻抵在了書架上。
“嚇到你了？”慕盛銘想要拉住葉芸，但對上女孩驚嚇的目光，他收回了手。
葉芸皺了皺眉，“你怎麼會知道我在這裏？”明明很少人上來圖書館五樓，他是怎麼找到這裏來的？
慕盛銘直勾勾地盯著麵前的女孩，沒有哼聲。
他閉了閉眼，極力克製胸口處瘋狂跳動的一顆心，沒有人比他清楚這種失而複得的狂喜。
胸口處一下一下強而有力地撞擊著，像是有什麼要洶湧而出，他覺得自己活過來了。
他聲音溫柔，“你臉上的過敏好點了嗎？”
葉芸瞪圓了眼睛，因為她的喉嚨發腫，聲音像是被堵住，沙啞難聽，“你怎麼知道我過敏？”
之前學校的人看見她的臉，都以為在傳她是醜八怪，之後她就戴上了口罩，沒有人知道她是因為過敏導致長了滿臉的紅疹，還有麵部浮腫。
“我見過花生過敏的症狀，跟你的情況很像。”
慕盛銘從手上提著的袋子裏拿出了一支藥膏，“這支藥膏對臉上過敏引起的紅疹很有效，每天塗抹兩次，早晚各一次，隻要不再過敏，紅疹很快就能消除。”
葉芸沒有想到他是來給她送藥的。
她搖了搖頭，沒有接藥膏，這陣子她的過敏反反複複，塗抹了藥膏也沒有用。
慕盛銘看著女孩額頭上遮掩不住的紅疹，幽黑的眼睛裏布滿了心疼，他忍不住伸手過去，想要將女孩的口罩摘下來。
下一秒，“啪”的一聲，慕盛銘的手被打掉。
慕盛銘沒有生氣，現在的他早已經不是小男生了，也沒有了年少時候的肆意和鋒芒。
他湊近她，低聲溫柔地解釋著，“對不起，我想看看你，你一直戴著口罩，會很悶，這裏沒有其他人，你可以不戴口罩的。”
葉芸搖搖頭，“不摘！”
學校裏的人看了她的臉都都對她避之不及，論壇上的評論她也看過，都在說她奇醜無比。她是女生，怎麼會不在意自己的臉？
照鏡子的時候，她自己看了都覺得醜，覺得難受，其他人有這樣的反正也正常。
所以，她才會一直戴著口罩。
沒有人會願意看見她現在這樣臉的。
“臉上會不會癢？”慕盛銘又溫聲問道。
當時她過敏的時候，他根本就沒有關心，現在聽到她沙啞沉悶的聲音，他的心尖像是被扯著，難受得發疼。
“嗯。”葉芸下意識應了一聲。
她突然發現，麵前的男生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完全沒有了之前的強勢，看起來也沒有那麼討厭了。
慕盛銘輕哄著她，“我幫你上藥好不好？這支藥膏有止癢的作用，抹了之後你的臉不會那麼癢了。”
他的語氣溫柔至極，幽黑的目光灼灼地看著葉芸，在一起那麼多年，他清楚了解她的性格，女孩很吃軟這一套。
看著女孩眼裏的茫然和不知所措，他再一次向她伸手過去，“讓我看看，我幫你塗點藥，很快就好了。”
被摘下口罩後，葉芸直覺得自己剛才像是被對方迷昏了頭腦。
慕盛銘修長的手指端著她的下巴，看見她水靈的眼眸裏浮現的懊惱，羞恥的神色，他安撫著，“別怕，我不會笑話你，而且這又不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