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補藥,你嚐不出來嗎?”
那其實是抑息丹。
晉望先前特命太醫多做了些,放在身上以防萬一。
誰知道今天用上了。
晉望與葉舒相識十餘年,還是第一次見此人在他麵前哭成這樣。
要受了多少委屈,才會讓他這般難過。
晉望回想這幾日發生的事,恍然發覺所有事情都變了味道。
晉望不敢細思,若青年當真對他懷著這種心思,那他會如何看待晉望與他那一夜歡好,又該如何看待晉望這幾日對他的輕浮之舉。
晉望深吸一口氣,竟覺得心口隱隱刺痛。
國君陛下頭一次生出幾分悔意。
不該這樣欺負他。
……等等。
分明是他要殺孤,孤在這兒愧疚個什麼勁?
差點給他繞進去。
混賬葉舒。
絲帕漸漸涼透,晉望將其丟回盆中,聲音忽然變得冷淡:“清醒點了?”
“……”
這人變臉也太快了吧???
葉舒與晉望對視片刻,默默從他懷裏爬起來,下了地,筆直跪在他麵前。
晉望煩躁:“你又做什麼?”
葉舒委委屈屈:“臣自知犯下重罪,請陛下責罰。”
青年哭得就連鼻尖都有些泛紅,雙目中盛著水汽,神情委屈又脆弱。
讓人更想狠狠欺負一番。
晉望隻覺口幹舌燥,移開目光:“你的確罪無可恕。”
葉舒的眼神暗淡下來。
“……但孤也並非不顧及舊情。”晉望道,“念在你今日……還算坦誠,孤可以從輕處置。自去領杖責八十,這事便算了了。”
八十杖??!
會死人的!
葉舒沒有回答,眼眶悄然紅了。
眼神委屈得直冒泡。
晉望似乎也覺得量刑對青年而言重了些,輕咳一聲:“……五十罷。”
“……”
晉望又看了看青年單薄的身形:“那三十。”
“……”
晉望惱怒:“二十,沒得商量,受不住就讓慎刑司分著打!”
從頭到尾一句話沒說的葉舒:“……”
葉舒不太確定,小心翼翼地試探:“何謂分著打?是一個月……打一下?”
晉望惱道:“葉祈安!”
葉舒連忙磕頭:“臣遵旨。”
“……”
晉望險些被他氣個半死,可偏偏不知該如何反駁。
青年那雙通紅的眼像是戳在他的死穴,將他拿捏得死死的。
想到這裏,晉望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
此人巧舌如簧,最懂騙人之道。
說不準方才那番剖白也是騙人的。
……險些著了他的道。
晉望眼睛眯起,流露出一絲危險之色。
葉舒被他看得脊背發涼。
他自然知道,僅憑在馬車上那番剖白,還不足以騙過這狗皇帝。
或許在那一瞬間他會相信葉舒的話,可隨著漸漸冷靜下來,他隻會越加生疑。
該怎麼辦?
二人一站一跪,殿內僵持片刻,有內侍來報:“陛下,浴池備好了。”
僵持的氣氛瞬間褪去,晉望朝葉舒輕輕一笑。
葉舒本能感覺不妙。
果然,隻聽晉望道:“今日在外奔波一整天,阿舒,陪孤沐浴去吧。”
浴池內水汽蒸騰,葉舒站在白玉湯池邊,耳根被熱氣熏得有些發紅。
“阿舒,怎麼還不下水?”晉望大半身子浸入水中,露出大片精瘦的胸膛,“是不願與孤共浴麼?”
誰樂意與他共浴!
這狗皇帝是不是變態啊!
不過話說到這份上,葉舒也不敢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