縈繞在他心中的不真實感似乎就這麼消失了。
葉舒抬起頭,晉望也正好望著他,彼此眼中都閃爍著某種極為柔軟的東西。
葉舒垂下眼眸,輕聲道:“他……他好小啊。”
“是啊。”晉望低頭在他額前親了下,“阿舒,這是我們的孩子。”
翌日,晉望下詔,將小皇子的存在公之於眾。
近來國君下詔的次數太多,而且每次都是石破天驚的消息,反倒讓群臣幾乎已經免疫。
這次可不能再像上次那樣大驚小怪,顯得多不穩重。
眾人心中這麼想著,拿起詔書開始閱讀,然後就被上麵的消息驚得平地摔了好幾個。
什什什什麼——???!
哪來的皇子?
誰生的?
哦,詔書上說是葉相。
……葉相???
葉相上一次出現,還是在殿試之後,與國君一起宣布新科狀元。
那時的葉相……穿著一件初春的鬥篷,將身形遮得嚴嚴實實,瞧不出什麼端倪,也沒人會往那上麵想。
算算日子,那時葉相恐怕就已經有五月的身孕。
再往前推算,那豈不是在葉相假扮皇妃時,二人便……
眾臣的神『色』頓時變得十分精彩。
所以先前那封詔書並不是要向葉相告白,隻是為了……在他們麵前秀一秀?
玩還是陛下會玩。
外界有什麼猜測都不影響在行宮這兩人。
兩位父親都是第一次帶崽,沒有任何經驗。好在宮裏從『乳』娘內侍到吃穿用度一應俱全,用不著他們『操』心。
葉舒身體恢複得很快,整日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閑著沒事就玩崽,日子過得很是悠閑。
晉望就不是如此了。
孩子出生幾天後,前線再傳捷報。西夏終於扛不住長麓軍的攻勢,大開城門,向長麓俯首稱臣。
西夏自願割地,並派質子攜珍寶玉器無數,不日將啟程前來長麓。
至此,戰事終於告一段落。
先前積壓的事務加上如今戰後事宜,晉望忙得幾乎喘不過氣來。
“看看,這就是你以後的日子。”葉舒指了指坐在案前處理事務的晉望,對崽兒語重心長道。
剛出生的孩子一天一個樣,小崽子比剛出生時大了些,長得粉粉嫩嫩,一雙眼睛又大又亮,越看與晉望越像。
晉望聽見葉舒的話,從奏折中抬起頭:“又在胡說什麼?”
“我才沒有。”
葉舒跪坐在床上,摟著還不會爬的小崽子,一大一小不約而同扭頭過來,兩雙同樣明亮的眼眸看向晉望。
“我這話不對嗎?”葉舒眉梢一挑,“還是說,你不想讓我們兒子當皇帝。”
晉望語塞。
葉舒把玩著自家崽的小手,故意唉聲歎氣:“可憐的小葉子,明明身為長子,父皇卻不願你當儲君,以後豈不是要與二皇子三皇子四皇子一起搶皇位,這可怎麼辦啊……”
晉望:“……”
孩子大名要等滿月才能定下來,現在隻有『乳』名。
葉舒本想叫他小旺,正好與他父皇對應,卻被晉望態度堅決地拒絕。
晉望深吸一口氣,平靜道:“二皇子三皇子四皇子……原來葉相是覺得一個還不夠?”
“……”
晉望朝他笑了笑,溫聲道:“還想要孩子直說就好,孤自然奉陪。”
葉舒氣呼呼地瞪他,抓起崽兒兩條藕節似的手臂,崽兒配合地給了晉望一個鬼臉。
晉望:“……”
這家夥整天都教小崽子些什麼???
一大一小咯咯笑開了,晉望也忍俊不禁。
這倆『性』子如出一轍,說是葉舒的翻版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