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母親這樣凶惡的表情,嚇得又一次大哭起來,攥緊了阿依的裙擺,眼淚鼻涕全蹭在阿依的裙子上了。
墨硯看著他抱著阿依的大腿,心裏又開始不爽了。
阿依沉鬱地垂下頭,頓了一頓,走到一旁的石桌上。
墨硯黑著臉看著秦宣明明有姐姐在身旁卻不理睬,徑直抓著阿依的裙擺跟著她走。一邊走一邊哭,這小子怎麼跟他老子一樣討厭!
阿依拿起石桌上還沾著泥土的竹筒,問剛剛去搜素芳院的家丁婆子:
“這些東西是你們從素芳院裏搜出來的?”
“是。都是從素芳院的花盆花圃裏挖出來的,這幾個是從素芳院四姨娘臥房的書櫃裏找到的。”
竹筒拿在手裏,上麵的血腥味更濃,阿依看了一看,轉身徑直走到四姨娘麵前,淡聲問:
“好大的血腥味。你究竟是拿什麼血澆灌它?人血,還是家畜的?”
四姨娘惡狠狠地瞪著她。不答。
“翠兒,你家主子拿什麼血澆花?”阿依望向縮在四姨娘身旁戰戰兢兢的翠兒,輕聲問。
她隻是輕描淡寫地一問,翠兒卻隻覺得脊背發寒,渾身冰涼,強烈的恐懼感讓她兩腿一軟,撲通跪倒在地上,瑟瑟發抖,哭哭啼啼地道:
“奴婢不知道,奴婢不知道,四姨娘時常讓奴婢的哥哥去狗販子家買黑狗血來,可奴婢也不知道四姨娘要黑狗血做什麼,奴婢什麼都不知道!”
阿依看了她一眼,又將淡漠的眸光重新落回四姨娘身上,舉起手裏的竹筒,幽聲對她說:
“我不知道這是什麼,不過既然是從四姨娘屋子裏搜出來,又是四姨娘飼養的,四姨娘你是自己親口告訴我你是怎麼用這個東西害死太太的,還是我來幫四姨娘把這些全部吃進去,四姨娘親身體會來給我看?”
“你敢!”四姨娘被粗壯的婆子抓住,凶狠著一雙杏眸,從齒縫間淩厲地擠出一句。
阿依冰涼淡漠地望了她一眼,同樣黑沉的杏眸裏掠過一抹陰鬱,漠然吩咐抓著四姨娘兩個婆子:
“讓她跪下。”
兩個婆子一愣,秦府很少會動私刑,特別是秦泊南這一代家主後院女人少子嗣少,妻妾們表麵和睦,正妻獨攬內宅大權且治家嚴謹,也不存在爭寵的問題,所以像這樣冷不防被命令處置妾室,兩個婆子不習慣一時沒反應過來。
她們沒反應過來,葉媽媽卻十分有經驗,直接在四姨娘的腿彎處踹了一腳,四姨娘被迫跪在地上!
四姨娘大怒,她一輩子都沒受過這樣的侮辱,想要掙紮,那兩個婆子回過神來立刻緊緊地將她按在地上。四姨娘氣急敗壞,厲聲喝罵兩個婆子放肆。
阿依上前一步,不料秦宣卻上前一步攔在阿依麵前,恐慌又憤怒地大聲哭喊道:
“不許碰我娘!不許碰我娘!解頤姐姐壞人!解頤姐姐是壞人!”
秦無憂心裏有些不忍,她生性寬厚,雖然知道秦宣有點來曆不明,但母親一直要她不要計較,秦宣這個孩子又十分乖,雖然秦無瑕和秦逸都不喜歡這個弟弟,她卻一直將他當成親生弟弟對待,現在見他哭鬧成這樣心中難過。然而這孩子的母親殺了自己的母親,她心裏結成的疙瘩讓她越發悲傷,又一次淚如雨下,泣不成聲。
“宣兒!”四姨娘見秦宣攔在自己麵前,心中一喜,眼裏掠過一抹期盼,她在期盼著有宣兒在場,阿依就不會對她輕舉妄動強迫她承認,隻要她不承認,隻要她一口咬定這是栽贓陷害,隻要熬到爵爺回來,隻要熬到爵爺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