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我的計劃，這些無辜的修行者，原本應該是沒必要被牽扯進來的。
我不想背負下這筆血債，很想馬上發難去救下他們。
但理智卻很冰冷的告訴我，在這個不恰當時機動手的話，非但沒法把他們從死亡深淵之中拉出來，反而隻會把我和慕容英雄也給搭進去而已，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我救不了你們……對不起。”我心裏默默向這些被合成獸屠殺的修行者致歉，同時發誓道：“但我發誓！我會讓這群泯滅人性的畜生給你們陪葬，一個不漏！”
人格融合的慕容英雄算不上什麼善茬，對這場屠殺本身同樣抱著事不關己的冷眼旁觀態度。不過依附在他身上的翡翠幻境偽裝，把我的劇烈情緒波動順帶著傳遞了過去，他稍稍思索便意識到問題所在了，皺了皺眉後想著不能放任我亂來，便提前把最重要的魚餌給拋出去。
“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來了。”慕容英雄看了其他人一樣，開口說：“諸位，有聽說過‘真理之壁’嗎？”
薑峰等西州府諸人都露出茫然的表情，完全不知道所謂的“真理之壁”是什麼，唯獨姬月嵐表情變得凝重起來。
“我從一些古籍上閱讀過相關的零星記在。”他的雙眸透出精芒來，直視著慕容英雄：“真理之壁，是通往‘世界終極’的門扇！連世界之王等級強者都夢寐以求的至寶！你有它的相關情報？”
“是這樣沒錯。”慕容英雄擺出無所謂的表情：“事實上，在這廢墟的最底部就有著一堵‘真理之壁’存在。”
“有些謊言，是不能隨便亂說的！”姬月嵐眼神變得淩厲起來：“‘世界終極’裏頭蘊藏有的，是每個人心底裏最渴求的東西！若慕容家真有這等至寶，早已利用它的威能稱霸整片天元大陸了，哪會落得今天這般田地！”
這般聲色俱厲的喝斥，不單單薑峰等人，我聽在耳內都是一陣陣的驚訝。以往不管什麼時候，姬月嵐都是以冷靜睿智形象示人，現在這劇烈的情緒波動，對他來說已經可以說是罕有的失控了。
哪怕是薑峰他們這批老部下，也不明白為何姬月嵐會有如此激烈的反應。反倒是我，回憶起姬涼曾經跟我提起過的那段不為人知過往，對姬月嵐此刻的心情和想法能夠猜得到一些。
他想的，應該便是借“真理之壁”的力量，挽回已經逝去的發妻。
而正因為有著這埋藏在心底的最真切願望，所以此刻反而患得患失起來，不敢相信慕容英雄的話語真實，反而竭力質疑，怕的就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但慕容英雄根本不怕質疑，把“真理之壁”的缺陷直接說出來：“這隻是一堵並不完整的‘真理之壁’，雖然同樣能夠通往‘世界終極’，但使用者必須付出足夠強大的靈魂為代價，才能夠開啟得了通道。”
頓了頓，慕容英雄又補充道：“靈魂強大的程度，至少需要高階真神等級的級別！而且從‘世界終極’中得到的回報也有著不確定性，慕容家根本沒有勇氣去冒這個風險。”
姬月嵐這會已從激動之中稍稍平複，並不說話，隻皺起了眉頭，顯然心裏頭正在認真估算著得失與回報這個問題。
“通往‘世界終極’，需要先越過無盡虛空，這些合成獸的原素材正正是慕容家先祖透過這種方式得來的，不然尋常修行者哪有可能進入無盡虛空，更別說帶回數量如此龐大的虛空生物了。”慕容英雄拋出最後的重磅：“而且真‘真理之壁’就埋在這廢墟的最底部，真實與否，姬侯你自己來判斷不是比我侃侃而談要強上百倍？”
姬月嵐陡然抬起頭來，再次把銳利如刀的眼神鎖定落到慕容英雄身上。
“這麼說來，我‘一定’要走這一趟了。”
姬月嵐話速放得很慢，落在別有用心的我和慕容英雄耳中，感覺像是他已經猜透了我們的想法一樣。
雖然這很可能是我們的做賊心虛，但麵對姬月嵐這種算計到極致的對手，不能不把這一點不安定因素考慮進去。
盡管不管如何，姬月嵐都已決定往我們的陷阱之中跳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