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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根，顧商在沙發上看手機。
難得爺孫倆沒有互懟，坐在一起安安靜靜的樣子，還真有幾分歲月靜好的味道。
他走過去，拿起茶幾上的西瓜往嘴裏塞。
顧商拍了拍他的手：“先吃飯。”又喊護工給他煮一碗麵，要小份，免得一個小時後的午飯，他吃不下去。
“你今天不去度假村？”
“度假村隻有最後的收尾工作了，不需要天天過去。”顧商說話的時候，眼睛也沒從手機上移開。
楚息繼續吃西瓜，好奇：“你看什麼呢，這麼認真？”
顧商淡淡道：“一篇同人文，昨晚半夜新出的，寫的還不錯。”
楚息差點沒被嘴裏的西瓜噎死。
他心虛地往顧商手機上瞄：“什麼同人文啊，想不到你還有這個愛好？”
顧商大大方方給他看：“一篇霸總和小嬌妻的同人文。”
“……”
楚息想起自己寫的：霸總跪在小嬌妻腳下，將手裏的麵高高舉起，姿勢恭順，態度卻不夠老實。他親了親小嬌妻的膝蓋，目光極盡挑.逗，問小嬌妻想吃上下哪個麵？
這些文字該不會都被顧商看到了吧？
如果顧爺爺尋死的繩子還在的話，他大概可以借一借了。
“別看了。”楚息還抱著最後一絲僥幸，“看這玩意幹什麼，多幼稚！”
顧商挑眉：“我看看就算幼稚？那你說，寫這篇文章的人，算什麼呢？”
楚息：“……”
不要緊的，沒人知道這是他寫的文章，顧商更不可能知道。隻要他不說，就不會被發現他自己寫了自己被顧商欺負的文章。
努力調整好心態，把臉上的溫度降了降，他坐到顧商旁邊，繼續瞄手機：“文章從哪兒看？”
他不是已經刪了嗎？
“哦，這篇文章啊。”顧商微微有些拉長音，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聽得楚息十分心焦。“到處都有，這篇文章被很多大V截圖發博了，還登上了同人文排行榜第一名的寶座。”
楚息想哭。
“這些大V好閑啊。”楚息咬牙，“發這個幹什麼？”
“他們覺得這篇文章寫得很不錯。”顧商看著楚息，眼尾上翹，冰塊臉上似乎藏著一絲笑意，“文筆很好，情節環環相扣，人設有趣，浪蕩饑.渴霸總受，很帶感啊。”
楚息簡直想剁了自己的手。
腦子是個好東西，可惜他沒有。頭也砍了得了！
唯一支撐他活下去的理由，大概就是這篇文章沒人知道是他寫的。
要是讓顧商知道了作者是他，他就親手把自己的骨灰給揚嘍！
*
天氣越來越冷，山上很快落了一場雪，到處都是白茫茫，有綠意少少的露出來，在這山林裏，倒成了雪的點綴。
楚息被朱爺爺拘在屋裏看劇本，趁著朱爺爺和陸爺爺品茶的功夫，隔著落地窗盯著外麵在雪地裏尋食的鳥雀發呆。
“看什麼呢，沒見過雪？”陸爺爺拿棋子砸他腦袋。
他被砸了也不惱，乖巧地撿起棋子還回去，順便蹭口茶喝。
朱爺爺就喜歡乖巧懂事的後輩，主動替他說話：“他是南方人，喜歡看雪有什麼奇怪的？山上雪多，輕易不化，住幾年，他就看煩了。”
陸爺爺岔開了話題：“森林裏的雪更大，療養院的鳥雀，還有人往院子裏撒點小米喂一喂，森林裏的動物可要開始熬苦冬了。這兩天，我恍惚聽見狼叫聲，也不知道是不是襲擊楚息的那匹狼下來了？”
“那隻說是二級保護動物，被護林員嚴格保護著呢，怎麼可能讓它跑出森林？”朱爺爺笑道，“我聽說老馮那個玩電競的孫子，擔心他孤獨，送了他一隻成年哈士奇，你聽的狼叫，應該是哈士奇的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