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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節(1 / 3)

了意義,自然也就沒有報複的必要了。

他隻是覺得沒有意思,一分一秒都不再想要多待,嚴昶淩的說法或許對於一部分人來說是很有感染力,也很有作用的。

但是對於他沒有用。

曾經濃烈的,懵懂的,不知所措的感情,在青年知道了一切事情的真相的時候就已經轟然碎裂,他看著嚴昶淩,就像是在看著一個陌生人。

他說:“既然命是我自己的,你又幹什麼過來管我呢。”

他的眼睛很清澈,語氣沒有一絲波動,隻是帶著純粹的疑問。

嚴昶淩感覺到了某種濃烈的,不可抵禦的強烈悲哀。

這樣的感情因為青年的舉動而滋生出來,夾雜著其他的,刀一樣鋒利的情緒,讓他整個人都好像都被剮了一遍,每一寸的皮膚都在發疼。

但是這種痛苦卻又好像是某種錯覺,隻是因為情緒的崩裂,而產生的身體幻覺。

“你不應該這樣的。”

嚴昶淩說:“阿餘,你不應該這樣的。”

他已經意識到了青年的想法,於是更加不知所措,一個人的想法是很容易被主導,被動搖,□□控的。

但是有些時候,一些人的想法卻又顯得像是千錘百煉過似的,不可改變,又像是一座沉重的石山,不可動搖。

而青年現在的想法,就是千錘百煉過的鋼鐵,也是巍峨沉重的石山。

他如此清晰,如此堅定地明白了自己的所求,於是所有的挽留和哀求便都顯得可笑且脆弱,嚴昶淩哆嗦起來,他明白了其他人那種深入靈魂的疲憊,他是不知所措的,所以他問:“阿餘,你怎麼………變成這樣了呢?”

這世上永遠不存在真正的感同身受。

嚴昶淩對青年是很好的,他的生活重心的一部分已經完全被青年所取代,他工作的時候,想的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到青年身邊,他在青年身邊的時候,則開始一心一意地享受那段可貴的,稀有的時間。

他為青年付出了許多事情,許多時間,青年的遭遇他並不是不知道——

隻是嚴昶淩總覺得,那些事情早已經過去了。

他覺得青年可以仇恨。

但是卻不該連仇恨都丟棄,簡直就像是已經徹底陷入了絕境中的人,已經毫無求生意誌。

他的靈魂已經死去。

因為那些噩夢一樣的過去,因為從一開始便顯得冷漠且惡劣的罪惡真實,他的生母拋棄了他,他的養育家庭隻把他當做工具,在他暫時性逃離之後,他得到了一份愛情。

那是一支建立在惡劣的欲.望之上,因為謊言才綻放開來的玫瑰,然而玫瑰的另一個主人行差踏錯,在嚴昶景和黎溫朝的設計下,親手將這支花折斷了。

謝溯受到了沉重的打擊。

但是實際上,被打擊得更沉重的人,卻是青年。

他被自己依賴的,攀附著的“主人”丟棄了,就像是柔弱的藤蔓,失去了參天樹木的支撐,便難以存活。

他輾轉到了嚴昶景手中。

所幸嚴昶景對他的情況早有打算,他把青年帶到了自己的住處,兩位阿姨的喜愛並不是作假,她們在一定程度上扮演了青年缺失的,“母親”的角色。

於是青年的情緒被暫時壓製下來,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裏,他們慢慢地與他進行著接觸。

送他去演戲,培養他的自我認知,在這段漫長的小心嗬護裏,嚴昶淩自然也起到了很大一部分的作用。

他帶著青年打最新的遊戲,聽最新的樂曲,偶爾偷偷帶他溜出去,去各種有趣的地方玩樂,讓他接觸青少年麵前嶄新的,美麗的,宏大爛漫的世界。

嚴昶淩總覺得,青年的態度不該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