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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染鈺整個腦子裏頭都在“嗡嗡嗡”,簡直就像是在耳邊養了一群蜜蜂似的。他幹嘔了幾聲,終究也沒有吐出來,隻是暈乎乎地坐到了床上,連醫生和謝溯的交談聲都聽不太清楚了。
隻是說:“你們剛剛………想做什麼?”
醫生遞過一杯水來,被他推開了,殷染鈺連看人都還是重影的,但是卻還是努力地朝著謝溯看過去,他說:“………你們想對我,做什麼?”
他頭上已經破開了一個口子,溫熱的血滴滴淌淌,鮮紅的血液綴在雪白的臉龐上,看上去簡直觸目驚心。
然而這樣的觸目驚心,也不知道是因為這淒慘卻豔麗的美感,還是因為青年毫不猶豫的決絕舉動。
謝溯感覺自己的喉嚨幾乎像是被扼住了,一股寒氣從他心裏頭生出來,叫他似乎像是被埋在了雪裏頭似的,冷得發疼。◆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實在是疼。
疼得讓人連呼吸都在生出劇烈的痛楚。
他忽然產生了某種懷疑,在青年生出死誌,甚至已經有了自殺行為的時候,他都還沒有徹底絕望。
但是在現在………
但是在現在,他卻忽然生出了某種懷疑。
還來得及嗎?
真的還………來得及?
他不敢細想,但是這樣的念頭卻像是野草似的在他腦海內瘋狂生長,把他往最深、最暗的深淵中拉拽過去。
嚴昶景很快就來了。
他帶著兩個醫生,黎溫朝跟在他後麵,嚴昶淩也在門口站著,謝溯怔怔地和他對視了一眼,沒有見到這位總也學不會成熟模樣的年輕人像是往常一樣刺他幾句,甚至想和他動手,而是竭力維持著和他兄長一樣的沉默和冷靜,看著醫生幫青年處理傷口。
殷染鈺沒有反抗,他知道,反抗也是沒用的,於是隻是略過醫生,直直地朝著嚴昶景看過去,問:“你們到底想幹什麼?”
他幾乎像是個沒有感覺的人偶,在酒精棉團接觸傷口的時候,神色都沒有一點變化,嚴昶景從來不知道,青年居然還會有這麼壓迫且淩厲的眼神,這樣的壓力幾乎讓他都有些承受不住,黎溫朝動了動嘴唇,他略微有些猶豫,卻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出來。
最後卻是嚴昶淩上前一步,他在青年身上發生的變故下成熟得快極了,甚至隱約有了一絲嚴昶景的影子。
他說:“………波爾是為催眠大師。”
青年人總有著成熟人士沒有的尖銳棱角,在某些時候,也更沒有顧忌,能毫無忌憚地說出某些事情來。
嚴昶淩說:“阿餘,既然你這麼難受,就把以前的那些事情都忘掉………”
他頓了頓,說:“忘掉了,就不會再難受了。我………我們,都已經知道錯了,等到以後,再也不會像是以前那樣………”
他在一開始的時候,還有一點兒停頓,但是說到後麵,卻慢慢地變得堅定下來,他直直地迎上青年的視線,毫不畏懼,說:“阿餘,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這句話堅定卻溫柔。
但卻荒謬得像是一個笑話。
青年說:“不可能的。”
他說:“我不會忘——也忘不了的。”
嚴昶淩便說:“會忘掉的,阿餘。”
他俯下.身來,不顧青年的推阻,緊緊地把他抱到懷裏,為青年止血的醫生往後退了幾步,沉默著當了一個工具人。
這個擁抱異常的漫長。
足足過了近十分鍾,嚴昶淩才戀戀不舍地鬆開他,然後說:“阿餘,都會好起來的。”
他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