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那。
下午三點多,正是太陽最毒辣的時候,她隻覺得自己被照得兩眼昏花。
好久……
呼吸都喘不上來。被炙烤得像是隨時會窒息一樣。
“童小姐,你沒事吧?”
對方發覺她臉色不太好,擔心的從崗亭內走出來。
像是力氣被抽空了一樣,童惜靠著崗亭站了好一會兒,良久,才勉強站直身來。
輕輕搖頭,道:“沒事……”
兩個字,輕飄飄的,像是沒有一丁點兒力氣。
而後……
她緩緩提步,緩緩往別墅裏走,每一步,雙腿都像灌了鉛一樣沉重。
和心,一樣沉重。
她知道,庭川必然是真的難受了。
因為知道她不喜煙味,所以,他從來都不抽煙的。高中那會兒,他身邊的男孩子都學會了抽煙,唯獨他堅持不碰。
一直到大學,他依舊如是。
若非真的很難受……他怎麼會拿煙來麻痹自己?
………………
“童小姐,該不會是中暑了吧?臉色很不好的樣子。”
童惜一進別墅,柳媽就擔心的問。
童惜疲倦的搖頭,整個人像被抽空了靈魂似的,往樓上走,“我進去睡會兒。”
“嗯,好。晚上吃晚飯的時候,我再叫你好了。”
童惜沒有再回應,推開門,無力的趴在床上。
抓過枕頭,塞在自己心髒下方,隻覺得那兒還是陣痛不止。
辜負人和被人辜負,大概,一樣痛苦的吧……
童惜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亦不知道自己是醒的還是睡著,隻覺得渾身都像溺在了水中那樣,濕漉漉的,又忽冷忽熱。
6點的時候,柳媽上來叫她用晚餐,她亦沒醒。
昏昏沉沉的,隻說不想吃,柳媽也隻好把飯菜先熱在那
tang,隨時等著。
……
另一邊。
霍天擎在應酬,還是晚常那樣——滿屋子熱火朝天。
煙草味混雜著酒味,以及滿屋子的男人女人。所有人都喝得很HIGH,他卻是意興闌珊,好幾次看時間。
中途,找了個借口繞到外麵長廊上給電話。
電話撥出去,第一次,並沒有人接聽。
他又撥了一次。
響了兩聲,才接起來。
那端,沒有說話聲,隻有她的呼吸聲。輕輕淺淺,像羽毛吹拂。
會所內,光怪陸離的氛圍,本讓人心浮氣躁。可聽到她呼吸的那一瞬,他隻覺得心下說不出的寧和平靜。
站在長廊處,熄了手裏的煙。現在就很想回去看她。
“晚些時間我到醫院來接你。”
他率先開口。
童惜昏昏沉沉的,他的聲音透過電波傳來,她覺得那麼遙遠,辨不清真真假假。
隻含糊不清的道:“我沒在醫院裏……很早就回了。”
“怎麼了?”霍天擎一下子就聽出童惜嗓音裏的不對勁。
童惜似是沒什麼力氣說話,好一會兒隻哼唧著,也沒有聲音。
“是不是不舒服?”霍天擎擰眉,又問。
“……”童惜艱難的翻了個身,才從鼻息間哼出一聲:“嗯……”
全身上下,沉重得像是被重車碾過一樣,難受到了極點。
之後,就再沒有多餘的字。隻有她變得微微有些重的呼吸。
霍天擎擔心她。
不忍再吵她,收了線,也沒再折回去和其他人打招呼,徑自開車走了。
一回去,就問傭人。
“童小姐呢?”脫下上衣和領帶,交給傭人。
“一直在樓上睡著呢。”
“睡多長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