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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浪子歸來(2 / 3)

劉子光看準了房子的位置,徑直上到八樓,按了按門鈴。

半天,裏麵沒動靜,劉子光耐著性子又按響了門鈴,裏麵終於傳出怒吼:“還讓不讓人睡覺了!幹什麼的?”

劉子光撇著普通話說道:“我是物業的,鄰居投訴您的汽車擾民……”

防盜門忽然拉開,一個怒氣衝衝的胖子站在門口,一臉的不耐煩:“有完沒完了!”

劉子光二話不說,抓住胖子的頭發往外一拽,順勢往過道裏狠狠一摜,胖子一頭撞在牆上,頓時血流滿麵。

劉子光上前一步踩住胖子,冷冷問道:“小區門口的保安是你打傷的吧?”

“你……你是誰?”胖子還沒回過味來,劉子光也不再問,直接一腳踩下去,胖子的右腳踝骨“咯啪”一聲,殺豬一般的慘叫聲傳出老遠,回響在至誠花園內,久久不能平息。

劉子光又問:“早上用哪隻手打的人?”

胖子這才明白過來,人家上門報仇了,好漢不吃眼前虧,他呻吟道:“別打了,你要多少錢?”此時的胖子再沒有剛才的神氣,花睡衣敞開著,肥胖的肚皮上肉浪翻滾,鼻涕眼淚和鮮血塗了一臉,說話也帶著哭腔,看起來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左手還是右手?”劉子光和和氣氣地問道,好像是在猜謎語一般。

“殺人了,救命啊!”房內衝出一個健碩的婦人,一臉橫肉,眼影漆黑,新紋的眉毛如同兩條細長的黑蟲子趴在三角眼上,一看就不是善類。

婦人張牙舞爪地撲向劉子光,劉子光看也不看,直接一個後擺腿將悍婦踢入房內,繼續問胖子:“你要是不回答,我就當是兩隻手。”

“右……不,是左手,兩隻都不是,你饒了我吧。”胖子竟然號啕大哭起來,亮晶晶的鼻涕流進嘴裏,一口煙熏的黃板牙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要多惡心有多惡心。

劉子光不為所動,伸腳踩住胖子右胳膊肘,捏住他的前臂反關節猛力一拉,一聲脆響,胳膊便以一種不可思議的角度垂了下來。

這回胖子沒再號叫,他直接休克過去了。

“市立醫院急診室,帶上錢去看我爸爸,不然把你老公另外一邊的手腳也打斷。”劉子光對房內嚇得噤若寒蟬的悍婦丟下一句話,轉身揚長而去。

半天後,胖子才悠悠轉醒,外麵救護車的聲音越來越近,悍婦跪在一旁哭道:“老公,報警吧。”

“報警太便宜他了,打電話給強子,快!”胖子有氣無力地說道。

劉子光急匆匆趕回醫院,跑到急診室門口卻忽然停了下來。透過門上的玻璃能看見躺在病床上的父親,胳膊上打著夾板,頭上纏滿繃帶,臉色蒼白,憔悴不堪,花白的頭發從繃帶間露了出來。

父親老了,不會再像二十年前那樣,騎著二八永久自行車帶著一家人去動物園了,不能再像十五年前那樣,教自己打球、遊泳,也不能再像八年前那樣,手腳麻利地幫自己修理出攤子用的三輪車。

如今,他隻是一個老人,一個需要照顧的老人,卻還在用瘦弱的肩膀為這個家撐起一片天,遮風擋雨。

“你站在這裏到底是進還是不進啊?”急診室的小護士端著托盤站在劉子光身後嗔道。

這人好奇怪,穿一套早已過時的灰色滌綸西裝,土得掉渣渣,偏偏還留了個垂到肩膀的長頭發,在急診室門口低頭傻呆呆地站著就是不進。不對,他好像哭了,眼角似乎有晶亮的東西在閃爍。善良的小護士趕忙掩住了嘴。

那人猛地一抬頭,臉上哪裏還有哭過的痕跡?一張冷峻的麵孔,堅毅挺直的鼻梁,狂野不羈的眼神,緊閉的嘴唇,都散發出一股強大的男人氣息,讓小護士沒來由地一陣心跳。

劉子光微微側身,很紳士地將門推開,請小護士先進去,然後才跟了進去。

父親已經聽母親說過劉子光回來的事情,但是看到分別八年的兒子,還是忍不住老淚縱橫,拉著劉子光的手說不出話來。

父親是個堅強的人,除了奶奶去世的時候劉子光見他掉過淚,這還是頭一回。握著病床上父親的手,劉子光鼻子一酸:“爸爸,我回來了。”

母親也忍不住擦了擦眼角,但還是說道:“都別哭了,剛才大夫看過X光片了,說不嚴重,你爸爸公司領導也來過了,給了二百塊錢慰問金,費用咱先墊付,等出院的時候開了發票一起報銷。” 說著拿出一大卷衛生紙來,揪下兩截給父子二人擦淚。

小護士在一旁幫父親換著點滴瓶子,也跟著勸:“老爺子腰部壓縮性骨折,臂部線性骨折,就是骨頭裂了個縫,並不是開放性、粉碎性的骨折,已經打上夾板了,沒多大事兒,你們放心好了。”

劉子光向小護士點頭致意:“謝謝。”

小護士的心又是沒來由的一陣狂跳,她生怕被別人發現,拿起不鏽鋼托盤有些慌張地走了。

忽然一聲刺耳的急刹車聲音傳來,一輛寶藍色馬自達6型五門掀背轎跑車停在急診室門口,四門同時打開,從裏麵跳出來四個年輕人,一色的板寸頭,戴著墨鏡,穿著緊身V領的短衫,脖子上掛著金光閃爍的大粗鏈子,腳下是阿迪達斯的運動鞋,手裏還夾著小包,胳膊上刺龍畫虎,一看就不是善類。

急診室的門“哐當”一聲被踹開,為首一個穿紫色T恤的年輕人囂張地喊道:“至誠花園送來的保安呢?”

“你們亂喊什麼,出去!”剛走到門口的小護士倒不怕他們,聲色俱厲地喝道。

“沒你的事,滾一邊去!”紫T恤嚼著口香糖,目光在急診室內掃視著。早上看急診的病人不多,很快他的目光便定格在劉子光一家人身上。

“強哥,你姐夫說的不就是那個穿西裝的小子麼?”另一個年輕人指著身穿灰色滌綸雙排扣西裝的劉子光說道。

紫T恤摘下墨鏡,“呸”的一口將口香糖吐在地上:“媽×的,不就是一民工麼,給我打!”

小護士見狀不妙,趕緊摸出手機撥打110.

二老明白怎麼回事了,剛才肯定是兒子報仇去了,現在人家又打上門來,看這打扮就是道上混的,這可怎麼得了?母親猛推劉子光,聲音都變調了:“小光,快跑!”

劉子光不慌不忙站起來,安慰二老說:“沒事的,馬上就好。”說著迎著四個流氓走過來。

三個流氓呈品字形包抄過來,也不說話,抬手就打,劉子光徑直照最前麵一人小腿迎麵骨踹了一腳,一聲脆響那人就趴下了,然後劉子光又用一記側踹將左邊一人踢飛,那人連續撞翻了兩張急診床才停下,隨即劉子光又以左腳為軸心,身子一轉,右腳掃在右邊那人臉上,又是當場放倒,一米八的大個子,連哼都沒哼一聲就栽倒在旁邊的小推車上,止血鉗、紗布、針劑、針筒稀裏嘩啦落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