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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英雄落難(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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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裝男子指著牆角嗬斥道:“蹲那邊!”劉子光很配合地走過去蹲下。這種背銬姿勢讓他極不舒服,兩條胳膊酸麻不堪,額頭上漸漸滲出了冷汗,而那個男子就坐在一邊抽煙看報紙喝茶,根本不理睬他。

“能不能換個銬法?”劉子光說。

便裝男子抬起頭看了看他,起身過來擺弄了一下手銬,齒輪嘩啦啦地響,手銬銬得更緊了。劉子光就覺得有兩條毒蛇的毒牙扼住了手腕,血流都不通暢了。

“這樣滿意吧?”便裝男子輕笑一聲,繼續回去喝茶看報。

就這樣過了半個多小時,房門推開,兩個身材高大的年輕男子走了進來,都是一身名牌運動裝,手裏拿著網球拍,其中一人便是楊峰。

楊峰用搭在脖子上的雪白純棉汗巾擦了擦額上的汗水,看了看蹲在牆角、猥瑣不堪的劉子光,鄙夷地笑了笑。

劉子光穿著化纖的灰色保安褲子,套著件不倫不類的花呢西裝上衣,頭發蓬亂,兩隻胳膊以奇怪的姿勢反銬在背後,看起來就是個不上台麵的小毛賊,和高大魁梧的楊峰相比,真的是一個天一個地。

“你們慢慢玩,我出去有點事。”便裝男子拿起煙盒出門,楊峰跟在後麵笑道:“謝謝啊,三哥。”

門關上了,楊峰晃著手銬鑰匙來到劉子光的跟前,陰陽怪氣地問道:“怎麼樣,不大舒服吧?”

劉子光怒目而視。

楊峰身邊的男子瞪起了眼睛:“咋的,你還不服啊?”說著就要動手。

“李子,讓我來。”楊峰走過來拉同伴的肩膀,盯著劉子光滿是冷汗的臉問道:“怎麼了,撐不住了?我記得你不是挺牛逼的麼。”

見劉子光一臉的迷惑,楊峰又提醒道:“忘了?必勝客裏不是挺狂的麼,怎麼到這兒就慫了?”

這下劉子光想起來了,搞了半天是這小子在作怪啊,他不屑地笑了:“你不說我還真想不起來,像你這樣的貨我揍過也就忘了,記不住啊。”

被稱作“李子”的男子惱羞成怒,指著劉子光的鼻子罵道:“你別給我狂!你信不信,像你這樣的小角色,我伸個手指就能捏死”。

劉子光也不示弱:“隻要你敢動我一指頭,我出去後絕對收拾你。”

“李子”叫李誌騰,是楊峰的死黨,身高一米九,虎背熊腰,是防暴隊的隊員。看到劉子光如此囂張,他忍無可忍,衝上去就要踹劉子光,卻被楊峰攔住:“李子,這是在單位,別鬧大了。”

李誌騰氣得大叫:“楊子你別攔著我,我今天一定要給他點顏色看看!”

剛才那個便裝男子推開門進來:“楊子,李子,你們小聲點兒,外麵都聽見了,有點分寸。預審那邊等著呢。”

“三哥,知道了,你忙你的,別忘了晚上‘金碧輝煌’,不見不散哦。”楊峰客氣地說著,將三哥送出去之後,對李誌騰說:“不用這麼衝動。既然這小子落到咱們手上了,咱們慢慢玩死他。”

兩人罵罵咧咧地走了。

經過預審,警察向劉子光宣布:因涉嫌過失殺人,他被刑事拘留了!

此時已經是傍晚時分,劉子光被押上一輛警用麵包車,長安之星的後排座位經過改裝,焊了鐵柵欄,很適合押送囚徒。

小麵包閃著警燈,拉著警笛,“嗚哇嗚哇”地開出了分局大院。三樓陽台上,楊峰看著警車遠去,轉臉問道:“李子,給你看守所的朋友打電話了麼?”

李誌騰獰笑著答道:“打過了,小勇辦事你還不放心麼?絕對夠那小子喝一壺的。”

公安局看守所位於郊外桃林鎮,等開到地方已經是夜裏了,黑燈瞎火一片,高大的水泥牆上拉著電網,一個黑色的大鐵門如同怪獸的血盆大口,下麵還有個供人員進出的小門。崗樓上,背著槍的武警銳利的目光掃視著大牆內,時不時傳出一兩聲狗叫,更顯靜謐恐怖。

警車停下,一個警察下來交接了文件,然後小門打開,劉子光被押了進去,負責接收的警察是個三級警督,他看看文件,又上下打量一番劉子光,剛要說話,旁邊過來個年輕警察,附耳說了一句,三級警督猶豫了一下說:“那就你安排吧。”

年輕警察身材不高,卻極其粗壯,走起路來肩膀頭子一晃一晃的,顯得特別橫。他領著劉子光往裏麵走去,穿過長長的通道,來到一間囚室門外。鐵門打開,在走廊裏三十瓦燈泡的照耀下,能看到裏麵是一排水泥大通鋪,躺了黑壓壓的一片人,聽見開門的動靜,硬是沒有一個人往這邊看。

“四喜!新來的犯人,好好照顧!”年輕警察說完,將劉子光推進號子,哐當一聲關上了鐵門。

警察一走,本來在鋪上裝睡覺的犯人們全都跳了起來,像看稀罕物一樣看著劉子光,一個個麵目猙獰,絕非善類。

睡在靠門位置上鋪的一個粗短漢子,悠悠地坐了起來。號子裏空間不大,他一個人至少占了三個人的位置,看來是這裏的老大了。

“新來的,叫什麼名字,混哪裏的,犯了什麼事進來的?”老大開口問道。

其餘犯人也七嘴八舌地問起來。

“新來的,身上有煙麼?”

“有錢麼?”

“怎麼還站著,×你媽!懂規矩麼?蹲下!”

劉子光裝作很害怕的樣子蹲了下去,可憐巴巴地說道:“我叫劉子光,當保安的,誤傷了人進來的,大哥,我睡哪裏?”

粗短漢子破口大罵:“×你媽!第一次進來吧?說話前先喊報告。”然後扭頭對眾犯人笑道:“這貨是個雛兒,一點兒規矩不懂,兄弟們隨便玩。”

話沒說完,粗短漢子就被劉子光一把掐住脖子從鋪上拽了下來,照小肚子就是一腳,直接踹出去老遠,飛到號子最深處的糞槽子裏去了。

然後劉子光做出一個令所有犯人目瞪口呆的動作——他撲在鐵門旁捏著自己的喉嚨聲嘶力竭地喊道:“幹部,救命!打人了!”

回答他的隻有外麵鐵門砰然關閉的聲音。

劉子光回過身來,望著一群目瞪口呆的人渣,不懷好意地笑了。

犯人們突然間醒悟了,這貨純粹是扮豬吃老虎,哪裏是什麼第一次進號子的初哥,不但會惡人先告狀,還會調虎離山,分明就是老油條了。

粗短漢子從糞槽子裏爬起來,一抹臉上的汙漬和鮮血,惡狠狠地喊道:“別怕他,幹部發話了,要‘照顧’他!照死了打,打死了就說他畏罪自殺!”

粗短漢子是這個暴力犯監房的牢頭,年輕警察說的“四喜”就是他,別的犯人對他言聽計從。別看這個新來的看起來挺猛,但是這號人牢裏並不少見,光憑著兩膀子蠻力和整個監房叫板的人,往往下場極其淒慘,上回有個甘肅漢子,仗著會兩下拳腳功夫,不服四喜的管,還不是半夜睡著了被磨尖的牙刷柄刺破了脾髒,差點死了。

況且幹部親自發話了,讓四喜“照顧”新來的,大家都是親耳聽到的,所以動起手來根本不會有什麼心理負擔,出了事情自然有幹部擺平。

犯人們決定大開殺戒,紛紛將鋪下牆洞裏暗藏的磨尖的牙刷柄、筷子、鐵片等土造武器掂在手上,殺氣騰騰地向劉子光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