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能停的啊。
鬱衍難受得連根手指頭都不想動,忽然想到什麼,推了推牧雲歸的手臂:“去把我衣服裏的藥給我。”
他指的是青玦給的避子藥。
自上次懷疑自己是不是懷孕後,鬱衍無論去到那裏,都隨身攜帶這藥,從不遺忘。
牧雲歸眸色一暗,卻沒說什麼,隻是低低應了一聲。
他翻身下榻,穿好衣服,從鬱衍散落的衣物中摸到那熟悉的瓶子,倒出一粒,又走到外間去倒水。
避子藥模樣並不特殊,甚至與牧雲歸隨身攜帶的調息內力的藥丸並無不同。
牧雲歸垂眸注視著那枚藥丸,一隻手探入懷中,摸到了另一個藥瓶。
如果把藥換掉……
今日發生的一切對牧雲歸來說就像是一場美夢,不對,應該來說,就是他能想到的最美好的夢境,也比不上今天。
他完全標記了鬱衍。
可奇怪的是,在這美夢鑄成的日子,他心中並不是隻有喜悅,而是不夠滿足。
乾君的占有欲是刻入骨髓的本能。
而乾坤的存在,最初本就是為了更順利的繁衍生息。
牧雲歸不希望鬱衍服藥,他想永遠得到那個人,想與他繁衍後代。
人性大抵都是如此,總是本能地追求更多,永不滿足。
牧雲歸握緊了懷中的藥瓶,眸色暗下來,心裏那絲見不得人的念頭逐漸萌芽。
如果他把藥換掉,如果主人懷了他的孩子……
“怎麼還沒好啊……”鬱衍微弱柔軟的聲音從屋內傳來。
牧雲歸恍然清醒過來。
他閃電般收回手,脊背出了一層薄汗。
他剛才在想什麼?
主人這麼信任他,他怎麼能做這種事?
牧雲歸輕輕搖了搖頭,倒好水,將水和避子藥送到床邊。他親眼注視鬱衍將藥服下去,心底也鬆了口氣。
雖說男性坤君並不一定都能生育,但鬱衍明顯是不願意的。
就該這樣才對。
牧雲歸安安靜靜站在床邊,目光低垂。
他不願意,沒人可以勉強他。
鬱衍足足歇到了月色高懸,才終於攢足力氣重新啟程。
自然也帶上了鬱鴻。
當時牧雲歸中催情香,鬱衍一時心急,隨便找了個柴房把人往裏一鎖就走了。小可憐服了軟筋丹,渾身動彈不得,在柴房冰冷的地麵一躺就是大半天。
五殿下還沒受過這種委屈。
當然,更委屈的是,他的催情香白白便宜了情敵。
鬱鴻當場就自閉了。
“你都氣幾天了,氣能當飯吃嗎?快吃飯。”鬱衍把飯菜喂到鬱鴻嘴邊,後者別過頭,說什麼也不肯吃。
鬱衍把碗往馬車的小案上一放:“你也適可而止,怎麼,想把自己餓死再嫁禍你皇兄?”
鬱鴻的藥效還沒過,渾身動彈不得。他瞥了鬱衍一眼,低哼一聲,還是不說話。
鬱衍懶得再理他,自己埋頭吃起來。
他們回程比去時清閑許多,別莊那邊有鬱衍安排的人假扮他,而鬱鴻離開江都時也做了安排,不需要趕時間。
三人架馬車回返,耗費快半月才終於接近江都。
鬱衍想了想,道:“明日應該就能到別莊,我的‘病’還沒好,到時你自己回宮。”
鬱鴻一怔:“你……就這樣放我走?”
“那你還想如何?”
“我不知道。”鬱鴻小聲嘟囔。
他對鬱衍的心思自然不會因為對方是坤君而消失,可是鬱衍已經被標記了,而且……
那日鬱衍與他說的話一直縈繞在他心中。
他究竟是真的喜歡,還是隻是為了報複皇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