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還沒回答屬下。”牧雲歸壓抑而低沉的聲音從他耳後傳來,鬱衍眉頭微皺,頸後的紅痣微微有點發燙。
他隔得太近了。
近到鬱衍幾乎能感覺到對方噴灑在自己耳後的呼吸。
鬱衍心跳莫名加快,沒等開口,對方另一隻手緊跟著落到了自己腰間。
“!”
鬱衍登時腰都軟了。
牧雲歸太清楚他哪裏碰不得,那隻手搭在鬱衍腰間,惡劣地動了動,隔著衣物都能感受到掌心滾燙的熱度,仿佛一種無聲地撩撥。
鬱衍弓起身體,嘴唇緊抿,披散在身後的長發垂下來,露出一小截隱藏在長發後修長白淨的脖頸,以及後頸處,那枚若隱若現的小痣。
完蛋。
好像把人逼過頭了。
被完全標記的坤君經不起一點撩撥,鬱衍身體輕輕發顫。牧雲歸低下頭,湊近了對方頸後。
懷中的身軀驟然緊繃。
“雲歸!”
牧雲歸恍然清醒。
他手臂一鬆,鬱衍連忙起身,後退了好幾步。
鬱衍頭一次清晰的感受到乾君帶來的壓迫,在標記自己的乾君麵前,他幾乎毫無反抗餘地。
鬱衍對這種失控感心有餘悸,呼吸也變得急促。
牧雲歸看著鬱衍這副模樣,眸色一暗,也跟著起身:“抱歉,屬下……”
“回宮吧。”
鬱衍打斷他,轉頭往雅間外走去。
接下來的兩三日,牧雲歸沒有再出現在鬱衍麵前。
就像是回到一切開始之前,那個人藏在沒有人看得見的暗處,默默履行著影衛的職責。
……太過分了。
深夜,鬱衍倒在床榻上,重重地錘了下床。
他承認,之前的確是他一時作死,非要故意氣牧雲歸,結果把人逼急了。
也的確是他,把人逼急之後又被對方的反應嚇到,整整一下午沒和對方說一句話。
可是!
那個混賬怎麼能也不理他?!
這都三天了!
明天就是他答複相國的時間,那混賬東西還在和他鬧別扭。
他就當真不在乎他會怎麼選嗎?
鬱衍忽然有點委屈。
不僅委屈,還有點餓。
牧雲歸整整三天沒有在他麵前出現過,他能感覺到對方仍在宮裏,所以今晚內侍送來晚膳時,他故意以心情不好為由,連人帶東西一起轟了出去。
他就不信牧雲歸真能這麼眼睜睜看著他挨餓。
然而,那混賬東西還真就看得下去。
鬱衍捂著肚子,在床上翻滾。
夏末的天氣悶熱,外麵狂風大作,電閃雷鳴,攪得人心煩意亂。鬱衍越想越氣,越氣就越餓,終於忍無可忍翻身坐起來。
“牧雲歸!”鬱衍高聲喚道。
殿內的人早被他全部撤走,空蕩蕩的殿內回蕩著鬱衍的聲音。
往日,雖然牧雲歸不在他眼前,但隻要鬱衍喚一聲,那人立刻會出現。
可今天沒有。
鬱衍又喊了兩聲,一道身影閃過,跪在他麵前。
卻不是牧雲歸。
影二問:“統領大人如今不在宮內,殿下可有什麼吩咐?”
“不在宮內?”鬱衍眉頭皺起,“他去哪裏了?”
影二:“屬下不知。”
鬱衍又問:“他是何事離開的?”
影二思索片刻:“日暮時分。”
日暮時分,距現在已經快三個時辰了。
他能去哪裏?
鬱衍心裏忽然有些不安。
這些年,鬱衍早已經習慣,就算那人不在他身邊,也一定在某個角落守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