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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秋名燙熟一筷子毛肚夾回碗裏，慢悠悠地說，“什麼鹹魚翻身，這叫厚積薄發。你個小海歸得空多學學優美的中國話。”
“嘿~阿池也有在教我了啊。”
其他人都吃的差不多了，就他倆還放不下筷子。岑意枕著祁燃的胳膊躺在地毯上消食，笑眯眯道，“今年真是個好年~”
越過他的側臉，祁燃視線投向窗外。一片靜謐的夜空裏星光隱約閃爍，和當初那個乍暖還寒的春夜裏看到的並無差別。
那時候他還在因為不溫不火的成績感到茫然，為工作中遭遇的不順鬱悶發愁。甚至開始畏懼別人的期待，懷疑自己是否真的有足夠的能力做的很好。
有人一遍一遍地告訴他“你已經很厲害了”，說“你還有紀老師”。
半晌，他閉起眼睛，也笑了起來。聲音放鬆，平穩而溫柔。
“嗯……今年，真是很好的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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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個人到明市電視台錄製節目的當天，後台化妝間被粉絲送來的各色花束淹沒，幾乎沒有下腳的空地。整個房間裏芬芳馥鬱。
他們來錄製的節目《流行公告牌》是國內最主要的幾檔打歌節目之一，電視直播，網絡平台上也有固定的實時轉播欄目。凡是有些名氣的團體，一有新作品都必定會想辦法來節目打卡宣傳。
但像今天這樣整個化妝間都被淹沒，花束多得要堆放到走廊的盛況還是並不多見。
說起來大家都自我調侃，“主要是人多，加在一起數量才有這樣的排麵。”
“也不能這麼講。要是不紅，人再多也沒用。”
編導笑道，“有時候從應援的效果就能大致看得出作品成績怎麼樣。”
新專輯的第一個舞台，祁燃正在例行緊張，客套話裏笑了一會兒感覺臉都酸了，想揉揉又怕把妝蹭花，隻能默默地深呼吸再深呼吸。
這種時候大家難免都有點緊張，就一個搭一個排成條銜尾蛇，給前頭的人捏肩。循環洗腦不方不方，為彼此緩解壓力。
上台前沒多久，化妝間裏突然來了陌生人。滿屋子沒一個認識的，隻有祁燃看到她時條件反射般立刻向前兩步，“韓瑩姐？”
他在劇組時見過韓瑩幾次。本來以為是經紀人之類的工作人員，但看紀寒景對她的態度又有點像是長輩，便也跟著多了些尊敬。
韓瑩公事繁忙，隻跟他簡單招呼了兩句。叫門外的助理把小心照料了一路帶過來的鮮花遞上，“我替紀寒景來的。他祝你演出順利。”
“……謝謝。”
祁燃下意識地接過抱在懷裏。粉白玫瑰搭著尤加利，漂漂亮亮的一大束，上麵綴著張小卡片。
花是今天的花，卡片卻是紀寒景在離開前就已經準備好的。上麵有一行龍飛鳳舞的手寫字——
永遠都是你的粉絲，永遠期待你的舞台。
在數道揶揄目光中，祁燃飛快地往卡片上瞄一眼，心滿意足地笑了。把花交給助理保管，“這個不要跟其他的放一塊兒。等下結束以後回去，我要把紀老師也帶著一起。”
“……”
周舟小心地接了“紀老師”替他抱著，“行。”
錄製在數分鍾後開始。主持人例行說完開場白，cue他們上台，“那麼想必大家已經猜到了，今天的嘉賓就是我們的——Eureka！歡迎他們！”
今天的打歌服是全體黑色西裝，往台上一站，一長溜兒的細腰長腿，一字排開站得整整齊齊，氣場顯著。
節目前半部是采訪每個成員的近況。按站位順序提問。偶爾會爆出一些比較私人的問題，是屏幕前觀眾們最感興趣的時刻。
他們幾乎每年都會來節目打卡，算是老麵孔了。觀眾熟悉，能挖掘出的娛樂材料也越來越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