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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三章 後招(1 / 2)

後卿可能至死都沒想到,自己手底下的死士,會忽然臨陣脫逃。

我和薛讓沒給他反悔的機會,趁著他愣神的一刹那,薛讓當先出手,向他撲了過去。

後卿將全部注意力,都放在將屍氣灌注到薛讓身上。

我趕在薛讓完全變成那種渾身流膿的腐屍之前,將天鬥裏的銀針,盡數射進後卿體內。

後卿自問機關算盡,但終究忘了自己是魔,又沉睡了太久。

他不了解人性,也不明白,從占有蔣子歆,甚或說陳靈祁皮囊的那一刻起,他作為人的弱點,就已完全暴露。

所以當充斥著戾氣的銀針,將他那副單薄的皮囊,如同氣球般刺破,後卿臉上的不甘和驚疑,久久都沒有散去。

後卿的身子,在我麵前,完全融化成汪洋般的碧綠色屍水。

薛讓屍毒侵身,也已無力回天。他勉強衝我笑了笑,哀求道:“大帝,給我個痛快吧。我怎麼說也是轉輪殿的閻羅,這點麵子,還是要的。”

我也不願看到他滿身流膿的慘狀,咬咬牙,閉上眼,舉起滿是黑色戾氣的手掌,衝他天靈蓋用力拍去。

兩行清淚,順著我的臉頰,淌落到已經變軟的薛讓屍體上。

薛讓在我懷裏,漸漸化作一道白煙,消失在血紅色,又散發著惡臭的霧氣中。

這一仗,我們勝了。

但我沒有半點勝利的喜悅,相反,隨著身邊的戰友和部下,一個個在自己眼皮底下,在自己懷裏陣亡,我的心在一點一點地滴血,早已血跡斑斑。

甚至,當我看到施鮫、九幽痋王、後卿慘死的瞬間,心裏有了兔死狐悲的淒涼。

冥界的兵將,戰死之後,自然灰飛煙滅,我們連挖坑埋屍,祭奠一下的機會都沒有。

悲涼歸悲涼,我們卻仍舊不能在戰場上做過多駐留。

交戰之前,我讓墨鳶旁敲側擊,通知神調局的人前來抓捕,想著萬一我們都在戰場上戰死,也不能讓後卿輕易離開,得有人繼續牽製住他。

至於雙方誰輸誰贏,就不是我該考慮的了。

蔣子歆命人快速做了個木質墓碑,立在那些在戰場上犧牲的冥界兵將土丘上。

所有人默不作聲,齊刷刷對著墓碑,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響頭,在我的帶領下,往漠北趕去。

此間事了,我想先去西方冥界待一段時間,再決定接下來做什麼。

交戰前,我吩咐過丁影,沿途留下線索,我們勝利後,會循著線索來找她們。

丁影很聰明,她知道爬爬對沈佳恩身上的體香,有種異乎尋常的敏感。所以她將爬爬留在牧民家中,等我們到了漠北,再讓爬爬帶我們去找她們。

我們這些幸存下來的人,在爬爬的帶領下,一路向北,到了沙山。

爬爬卻忽然停下不走了。

我心裏一咯噔,撫著爬爬的腦門,皺眉道:“爬爬,怎麼了?”

爬爬呼哧呼哧地吐著舌頭,顯得很焦躁,在我腳邊繞來繞去。

範無咎有氣無力地道:“看樣子,爬爬聞不到夫人的氣息了。”

我心裏一沉,一個不好的念頭油然而生。

這時候,就聽遠處沙山的山坳裏,傳來一聲女孩子的呻吟。

我聽出是蚊丁的聲音,和謝絕等人對視了一眼,急忙跑了過去。

蚊丁滿身是傷,倚躺在鬆軟的沙山山腰上,見我們過來,眼睛一亮,瞬間又暗淡下去,掙紮著想要起身,被我和謝絕快步扶住。

我問她發生了什麼事,怎麼就她一個人在這兒,其他人呢。

蚊丁出乎意料地沒哭,強忍著心頭悲慟,抓著我的手道:“師父,我們被人偷襲,師娘她們……都被抓了。”

我頓時感到一陣天旋地轉,被謝絕和範無咎扶住。

範無咎問她到底怎麼回事。蚊丁示意我們邊走邊說,告訴我們,她們到了沙山,和赫卡忒派來的特使接洽,正準備坐車穿過陰陽門,前往西方冥界,沙山深處,忽然冒出一小股人,不由分說,將特使等人殺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