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雅長公主氣了個仰倒。
“這小門小戶的關氏,城府恁地深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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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壽生跟隨大軍北伐,出發的時候還是活蹦亂跳的,回來的時候卻成了一具死屍-----他陣亡了。
他的死,卻是宋長慶的生。
宋長慶花言巧語勸說官千戶放了她,“您兒子都沒了,留著我做甚?公公,您還年輕呢,不如您續娶一位妻子,再生下兒女,豈不還是好日子?”
宋長慶願意留下一半嫁妝給官家,全了她和官壽生的夫妻情意。
官千戶大為心動,“她的一半嫁妝,那可是一大筆錢呢。拿著這筆錢,我什麼樣的小娘子娶不到?她再不好也是鶴慶侯府的姑娘,我又不敢殺了她,白養著她浪費糧食麼?”
宋長慶拿自己的一半嫁妝,換回了自由身。
她沒有搬回鶴慶侯府,而是拿錢在棋盤街置了宅子,獨門獨戶,自己居住。
靜翕和宋長林定親之後,她去喻家看望靜翕,順便添妝。
靜翕陶醉在錦繡一般的前程中,從前的事全忘了,一臉嬌羞的接待了她。
“澤雅長公主居然會為你們做媒,我真是做夢也沒想到。”宋長慶笑道:“她準是想討你三妹妹的好,想提前結交周王妃,才肯出這個頭的吧?”
“並不是。”靜翕衝口而出。
“哦,那是什麼?”宋長慶笑吟吟的看著她,“難道是她女兒想做周王妃?”
靜翕的記性又回來了,漲紅了臉,忿忿的低下頭。
她沒有回答宋長慶,不過,宋長慶猜也能猜到內情了。
宋長慶笑吟吟的告辭,回去之後,命人送了封密信到澤雅長公主府。
“我不知道您想要做什麼,但是我知道,我有法子可以毀掉喻玲瓏。”
澤雅長公主收到密信,心怦怦跳,“如果能毀掉喻玲瓏,又何必一定要瓊華把她收在身邊?周王身邊有這樣的愛寵,對瓊華總是不利啊。”
她拿著密信又看了一遍,下定了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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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家村來了十幾名如狼似虎的差役,直接闖到了喻家。
為首的一人大大咧咧問道:“誰是喻泰?跟咱們走一趟吧,縣太爺有請。”
喻大爺在前廳接待這些人,玲瓏在窗外聽了一耳朵,心沉了沉,叫過唐小鳴吩咐,“這些人沒有不貪財的,大把銀子丟過去,務必拖延時間。”又命唐小鴻,“你帶上人手,去把橋拆了,快!”兩人答應著,聽命行事去了。
玲瓏快步走到後園,揚聲叫道:“忠叔!”
忠叔不慌不忙的自花房中走出來,“來了。”
他剛來喻家的時候裝手腳不靈便,喬氏心腸好,為他請醫延藥,慢慢的也就和常人無異,看上去是位再平常不過的中年人。
“忠叔,你現在立即出發,去西山書院。”玲瓏臉色鄭重,“一定要把我兩個哥哥藏起來,不能被人捉到,明白麼?安置好我兩個哥哥,你找到書院的常訥,告訴他,喻玲瓏有難,請外祖父相幫。”
忠叔眉毛快豎起來了,“有什麼事要把你兩個哥哥藏起來?你娘和你呢?要藏,我得先把你倆藏起來!你倆是女流之輩,最不耐摔打!”
玲瓏心裏著急,頓足道:“忠叔,你聽不聽我的話?陳峻岩派了你過來,是和我過不去的麼?”
忠叔很是氣悶,“當然不是和你過不去的,是來保護你的。可是,你年紀小沒經過險惡之事,我卻是老江湖了,真有什麼危險,還是我來拿主意,較為妥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