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想著,舒難陀站起身,將信紙折好放進衣袖,轉頭朝將軍府走去,他必須去向蘇決證明這一點,因為對方已下了挑戰。
驃國的大將軍府今日平靜如常,守住大門的黑騎士兵鎧甲長槍,氣勢淩人。
“要找我們少主?”
其中一人冷聲問道,橫槍攔住了舒難陀的去路。
“是的,請你通報一聲,就說是舒難陀來找他。”
“原來就是你啊。”出人意料的,守門的兵士不僅沒有進去通報,反而朝舒難陀揮手驅趕,“我們少主特地交代了,要是有個叫舒難陀的來找,不用通報,他沒空見。”
舒難陀低頭一笑,若是常人聽得這話必然是氣惱,可他已知答案,自是不會放棄。
“那你們的少主是否也交代過,如王子殿下到訪,他也是沒空?”
他此時並未有侍從在側,也未出示什麼家傳玉佩,隻是沉沉穩穩地站在門口,就確有幾分王室氣度。
守門的兵士犯了難,心想這人能讓少主指名道姓的攔住,來頭估計是不小,權衡了一會兒還是轉身進了府裏稟報。
沒多久他又一溜小跑的回來,朝舒難陀說,“少主讓問問你,若是朋友來訪,沒空自可不見,若是王子殿下,他就隻得見一見了。”
略點頭,舒難陀抬腿進門,笑眯眯的,“若是王子,他沒說出來迎接?”
“是不是還得給你行禮啊,我的王子殿下?”蘇決本就在門廊背後聽著,這時忍不住炸的回嘴。
門口的小兵原本還想攔住舒難陀讓出示點信物,一見這陣勢,立馬嚇得縮回頭,眼觀鼻鼻觀心,非禮勿聽。
“表現的還算滿意?”
並肩走在將軍府的回廊上,舒難陀側頭詢問蘇決。
“挺拿腔拿調的,怎麼?來興師問罪了?”
蘇決揮了揮手,一臉你還差得遠,可心裏卻樂得很,以往都是他擺譜的多,讓舒難陀也擺這麼一次可真不容易。
“我哪兒敢呢,還當你會多留戀會兒……”
舒難陀伸手去撈了他的胳膊握住,裝的幽怨無比。
“管用麼?”
蘇決反問他,手臂順勢下滑,變成與他掌心相對,兩人靜靜握了會兒,又相當識趣的鬆開。
舒難陀摸著鼻子笑了,蘇決楞覺得礙眼,伸手推了他一把,雖然早有預料,自己畢竟還是被舒難陀猜中,表達一下不爽也不為過。
他的想法很現實,栽在盆中的種子永遠不會成為參天大樹,寺廟太過寧靜與安穩,它可以孕育一種情感,卻無法讓這種情感成長。
舒難陀和自己需要承擔和背負的卻有很多,未來縹緲的像是天空的流雲,卻忍不住想要百般謀算一番。
他們之間,必須是驃國的王子與黑騎的少主,在這樣的身份上一步步朝前走,而不是停留於寺廟裏的阿光與蘇決。他太重情,即便明白也會不忍,那這拔出柔軟的樹苗,將它種進森林的事就由我來開頭。
日後,風吹也罷,雨淋也好。讓我看看我們究竟能長得多高,又多麼茂密。
“蘇決啊……”舒難陀突然開口說道,“去街上走走吧。”
“這大太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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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走吧。”
太陽從屋簷落到山後,整整一個下午,舒難陀和蘇決都在驃國這個不算太大的都城裏漫無目的的閑逛。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從驃國的大街小巷,吃穿用度,再到禁軍黑騎,國王將軍,一旦直麵彼此的身份,話題竟像說不完一樣。走累了就尋個店家喝茶,看往來的行人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