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下,清晰地展現出成年男人軀體的那種堅韌的美感。
朝閩的臉孔早已經脫離開少年人的稚氣,他背對著燭光,臉藏在陰影中妖異無比。微微眯上眼睛,眼底濃厚的黑暗都快要溢出來。
葉宇閉著眼側臉躺在搖椅上,因為被點了穴道,連呼吸都安靜得可怕。由於睡姿的問題,一些柔軟的黑發掉落在椅子外,垂落在半空中。
朝閩站在搖椅旁邊,居高臨下地注視著葉宇。他的眼神很奇異,帶著某種審視,冰冷,還有好奇,沉默地凝視著葉宇。
似乎什麼都不記得了,可是卻還牢牢地記住……要殺了朝閩嗎?
朝閩慢慢彎身,漫不經心地接近他,然後輕輕的,如同嗅一朵脆弱的花那般溫柔,在葉宇臉前吸一下氣,屬於自己的力量被驚擾,人眼不可見的黑氣開始從青年白皙的皮膚泛出來。
他看到葉宇眉宇間黑氣縈繞,這是外泄的力量,屬於他的力量還在生長,總有一天葉宇會壓抑不住他的力量而暴體而亡。
朝閩眯上眼睛,嘴唇微啟地湊到葉宇的嘴邊,將眼底的貪婪壓抑下去,很有節製地吸引種子的力量回歸本體。一點一點,冰冷的黑氣從葉宇的嘴裏吐出,被他輕易吸收了。
這種熟悉的冰冷卻夾雜著青年呼吸時的溫暖,暖地毫無攻擊能力,也暖得讓人無法升起防備。
等朝閩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時,他的嘴唇已經貼上葉宇的嘴,對方唇瓣的溼潤沾惹上來,兩人的呼吸與生命似乎在這一瞬間毫無縫隙地融為一體。
平穩的心跳,突然不受控製地加快,朝閩眼底的紅色燃燒而起,他發現自己興奮了。一時間無法控製,那種黑暗的力量從葉宇那裏爆烈地湧出來,迫不及待地想要回歸本體。
這些黑暗的力量興奮地進入到他的經脈裏,帶來一種自虐的痛感。隨之而來的是滿足,過於龐大的力量被他快速吸收完畢,一顆水滴形狀的紅痣突然出現在他眉中央,這是他力量充盈的時候的樣子。
朝閩停止自己吸收力量的動作,嘴卻沒有挪開,他輕輕的,似乎含著什麼易碎的東西用舌頭去舔舐葉宇的唇瓣。真是一種很溫暖的感覺,朝閩第一次發現人的溫度竟然會這麼舒適。
當然他很快就抬起頭離開葉宇身邊,因為眯著而顯得狹長的眼睛冷冷地看著這個待宰的青年,手指摸一下自己的嘴唇,上麵還留有對方的氣息,這種感覺是那麼怪異而陌生。
朝閩沉思地站了一會,才轉身,就看到一個戴著麵具,身體頎長,穿著闊腿褲,腰間別著笛子的男人站在他身邊。
“尊上。”別著笛子的男人尊敬地半跪著低聲叫喚,接著站起身,將一件衣服披到朝閩的身上。
朝閩理所當然地讓人伺候著穿好衣服,他轉頭看向窗外,對自己的屬下散漫地說:“你在這裏守著。”
“是。”他低頭回答,等到抬起頭時,朝閩早已經不在這個房間裏。他站起身,沉默地站了一會,霎時閃身出現在葉宇身邊。葉宇依舊睡得跟死豬一樣,就是屋子塌了他都醒不過來。
男人看了他半餉,手指甲鑽出一根尖銳的銀針驟然襲向葉宇的喉嚨處,到針尖要碰到喉結的最後一刻,突然停止,針尖下就是葉宇睡覺微微顫動的喉嚨。等了好一會,葉宇還在睡覺,一點都沒有醒過來的樣子,麵具男沉默地將針收回來。接著一屁股坐到地上,背對著睡著的葉宇,警惕地盯著窗外,麵具下是抽搐的嘴角,嘟囔著:“為什麼尊上會看上這種傻瓜。”
餘霖低聲咳嗽一下,他捂著胸口快速地在深夜的老林裏奔跑。每一棵樹枝都變成他腳下的路,在不知情的鳥獸眼裏,他就是夜間飛行的大型鷹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