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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節(2 / 3)

葉宇當然是熱情地抱著酒,對船老大就是一通亂來的客氣話,當然當然絕對來絕對來,這些客套話真是要怎麼來就怎麼來。

火爐用炭燒著,他用個鍋盛上清水,將酒壇扔到裏麵溫著,然後弄了碟花生米,一碟小鹹魚幹,拿著一隻筷子,葉宇靈巧地用筷子挑起一顆花生米,將圓滾滾的花生米拋到空中,脖子一長,仰頭張口就叼住它,再吧唧一聲將花生米吞下肚。

朝閩倚靠著船艙裏的木板,船剛剛停泊在河中央,船老大領著他的人蹲在甲板上吃晚飯。月光如水,與河一色。他淡淡地看著船外的月光,耳邊聽到葉宇興致高的呼喚:“小鬼,接著。”

他沒有回頭,隻是頭輕輕一側,一顆花生米從他耳邊飛過。然後身後就傳來青年敗興而頹廢的歎氣,“你怎麼連接顆花生都沒有準頭呢?我還要將洞仙派絕學劍法交給你呢,來來來,再接一顆。”

耳邊又飛來一顆花生,朝閩無動於衷又微微側下頭,花生就消失了。

青年聲音高起來,“看來竹子劍法還要我自己來發揚光大了,靠小鬼你一定是超級三腳貓。”

竹子劍法?朝閩覺得這個名字綠瀟子那煩人的老頭一定不喜歡,不過他喜歡。

葉宇不再扔花生米,改唱歌了,他用筷子敲著瓷盤,音質清靈地開始哼唱:“搖啊搖啊,搖到外婆橋,澎湖灣啊澎湖灣外婆的澎湖灣……”

青年的小調總是滑稽而毫無美感,朝閩懶洋洋地看著月光,安靜地攤開手,上麵躺著兩顆圓滾滾的花生米,他指尖一動,一顆花生米分毫不差地扔到自己嘴裏,連聲音都沒有就吃下去。

酒溫好,葉宇將酒瓶子從鍋裏撈出來,一時間忘了運氣燙得他將酒瓶子直往空中拋,拋幾下他覺得還挺好玩的,就傻嗬嗬地笑起來。

這種快樂的笑聲引起朝閩的注意,他微微側臉,潔白的月光從外麵投射而入,讓他看起來一時間竟然不似真人。

葉宇拔掉酒瓶蓋子,仰頭喝一口酒,酒香醇厚,一瞬間就入喉,香味與烈勁交纏成一種激烈的味覺享受,他全身的血液都因為這口酒而沸騰起來。還沒有入胃葉宇都有種酒醉的錯覺,他喝一口就覺得之前多年的啤酒都白喝了,那哪叫酒啊,簡直就是自來水。酒瓶溫熱在掌心裏,他一躍來到朝閩身邊,一屁股就擠著他坐下,共同麵對船外的圓月,今天十五,合家同團圓。

葉宇將不燙的酒瓶子遞給朝閩,“喂喂,小鬼,來點好東西。雖說你未成年,但是有些東西男人總是要早點嚐試,長大了才會有不一樣的魅力。千萬不要當死宅,那個沒前途,到死都沒有摸過妹子的手指。”

朝閩好奇地看著他,他一直很好奇,真的很好奇。一個將死的人為什麼還能這麼有生命力,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人。他走過很多地方,大江東南,塞外北雪,最高之山,最深之淵,最溫軟的水鄉,最危險的蠱物之地。見過很多人,海外劍客,市井神偷,遊俠與名妓,富豪與乞丐。也殺死過很多人,禿驢和尚,門派掌門,絕頂高手,蹩腳三腳貓。

可是他此生從未見過跟葉宇相同氣質的人,他說不明白這個人為何跟任何人都不一樣,甚至要他說明白這個男人到底跟那些武功不好的三腳貓有什麼不同,他也說不出來。

但這個男人就是不一樣。朝閩看著他遞過來的酒,順著他修長的手指,往上看,終於看清楚月光下的青年,那張清秀的臉孔,他笑的時候眼角微微上揚,眼瞳清澈,仿佛他將所有的情緒與心思都放在眼睛裏,一眼望去坦蕩得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