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因為做了錯事兒心虛,邊邑竟然沒有反駁。
他臉上的表情看起來也很痛苦很自責,但是易水一點兒都沒有被感染到。
她收手,轉身走進了病房,然後將門關上。
易水進去病房的時候,許煙歌的正躺在床上。
她的臉色蒼白,嘴唇幹澀,額頭上掛著汗珠。
易水從沒見過她這樣憔悴的樣子。
看著自己的好朋友這樣,她心裏自然不會好受。
易水的走到病床前坐下來,握住許煙歌的手。
“煙歌,你……”
“沒事。”許煙歌似乎猜到了她要問什麼,笑著搖了搖頭。
她的笑比哭還要難看。
一個女人身上發生這種事情,怎麼可能笑得出來。
“煙歌,不要勉強自己。”易水對她說,“難過的話,就哭出來吧。”
雖然她沒有懷過孕,但是她明白作為母親對孩子的渴望。
那是自己身體裏的一塊肉,就這樣沒了,怎麼可能不難過。
而且,她知道,許煙歌也是特別渴望家庭溫暖的人。
之前她帶著許煙歌跟梁檀家的可可一塊兒玩的時候,就能看出來她非常喜歡小孩子。
可是,她自己的孩子卻這樣了……
“小水,我沒什麼。”許煙歌繼續搖頭,“是我跟這個孩子沒有緣分。或許……這樣也好。”
“是邊邑弄的,是吧?”易水原本是不想再次揭傷疤的,但是她實在沒有忍住,問出了這個問題。
聽到易水的問題以後,許煙歌沉默了,指尖的溫度越來越低。
她的變化,易水能夠清晰地感受到。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易水追問她。
“……”許煙歌還是沉默。
……
整件事情的經過對她來說實在太過殘忍了。
回憶起來,整顆心髒像是被劃了十幾刀一樣,疼得喘不過氣來。
其實她根本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懷孕的。
平時工作忙,經常熬夜加班,她的內分泌一直亂,例假的時間也不是很準。
這一次隔了四十多天沒來,她也沒有放在心上,因為正好這段時間工作上的事兒多,她幾乎天天熬到後半夜。
隻是,胃口沒有前段時間好了。
許煙歌完全沒有往懷孕的那方麵想,因為她一直有吃長效避孕藥。
她以為這樣已經足夠安全了,沒想到竟然還是發生了這樣的意外。
今天她還是準備在公司加班,下午的時候邊邑把她喊到辦公室為難她,她最近工作壓力大,沒忍住,所以回了幾句嘴。
邊邑當場就生氣了,把她帶去辦公室的休息室裏狠狠地做,然後出了血。
接著,她就開始肚子痛。
來到醫院之後,才知道自己懷孕了。
其實這個孩子保不住,也不能全怪邊邑。
醫生也說了,她懷孕初期熬夜太多,身體過於疲勞,胎盤不穩,再加上行房事,孩子不掉才怪。
醫生說這話的時候,字裏行間的責備,她都聽得出來。
她知道,在醫生眼裏,她一定是一個非常不稱職的媽媽。
實際上,她自己也是這樣認為的。
**
許煙歌一直沉默,易水也意識到自己的問題戳到了她的痛處,索性就不再問了。
“煙歌,放心,一切有我在。”易水拍著她的手背安慰她。
她可能幫不上什麼忙,但是基本的照顧和陪伴還是能做到的。
易水雖然沒幾個關係好的朋友,但是隻要成為朋友,她就會掏心掏肺地對待對方。
無論是梁檀還是許煙歌,都是這樣的。
許煙歌也是屬於沒有朋友的那種人,她從小到大基本上都是圍著邊邑轉的,自己根本沒什麼朋友圈。如果不是認識易水,她可能還是會獨來獨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