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置在角落中的三十來壇酒,蹲下`身來,用手拔出包裹著紅布的木塞,嘭的一聲響起,一股讓人聞之欲醉的香味便撲向蘇葵。
蘇葵的雙手有些激動的顫了顫,這味道絕對錯不了!
雖然被桃花的香味隱去了一些,但還是遮不住那濃鬱的味道。
蘇葵久久回了神,貪婪的吸了幾口酒香,十足一副酒鬼模樣。
好一會兒才把木塞又塞了上去,抱起一小壇子,頗有些興奮到手足無措的樣子,卻說什麼都舍不得放下。
這時蘇燁已經驗完酒來到了蘇葵旁邊,因為這酒每年都是一樣的味道,這孫掌櫃也是個實誠的,所以蘇燁每一年都是先來孫記,這酒也就是抽幾壇嚐上一嚐便好,從來也未出過什麼紕漏。
見她抱著一壇酒,蘇燁苦笑了一聲,心道蘇葵畢竟還是個小孩子啊,免不得做些孩子氣的事。
“阿葵,你抱著這一壇子酒是要做什麼?”
蘇葵笑眯眯的站起身來,將酒壇遞到蘇燁跟前:“哥!這絕對是好酒中的好酒,不信你嚐嚐看就知道了!”
蘇燁擺了擺手:“你如何得知這是好酒?別胡鬧了,莫要摔碎了壇子,傷了你!”
蘇葵堅定的道:“我曾在書上看過這種酒,這味道聞著就和書上描述的一樣。”
“這書上的東西如何能全信,聽話,先把酒放下。”蘇燁望著蘇葵小小的身子緊緊的抱著一壇酒,小臉上滿是期待的表情,不由的有些心軟,隻得好聲好氣的誘哄著。
蘇葵有些泄氣,這也不能怪蘇燁,畢竟誰會信一個久居深閨的小丫頭會分得出什麼是好酒,並且,這酒還是不為人知的。
蘇葵望著蘇燁哄孩子的眼神,有些無力的道:“哥,那這樣吧,這壇酒買下來,我帶回去。”
蘇燁見蘇葵固執,心想左右就一壇酒,順著她就是了。
孫掌櫃把蘇燁驗過已經沒問題的桃花酒又細細清點了一遍,才走了過來。
蘇燁對孫掌櫃笑了笑,口氣無奈:“我這妹妹非得要抱著你這酒不願意放,這酒多少錢,你就一同算在賬上,過幾日王起睿帶人取酒時,一同結算了便是。”
孫掌櫃聞聽有些激動,看向蘇葵的眼神多了幾分久逢知己的意味,“不必了,我這酒八成是賣不出去的,能有人賞識已是不容易了,既然蘇小姐喜歡,多拿幾壇子便是。”
蘇葵承認她的確有著想將這些金莖露通通搬走的心思,但考慮到蘇燁八成會拿看待神經病一樣的眼神看待自己,何況她也不忍見孫掌櫃幹這賠本的生意。
心想一時半刻孫記酒坊又跑不了,回去慢慢合計一番。
“多謝孫掌櫃美意,這一壇便足夠了。”
三人出來後,孫掌櫃小心地上了鎖,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蘇燁似乎也不急,在等著他開口。
待到蘇葵有些等急的時候,他才回頭正色道:“蘇公子,孫某有些事情想與蘇公子商議一下,不知可否耽誤蘇公子些時間,請蘇公子移步偏堂?”
“孫掌櫃客氣,左右不趕時間,便向孫掌櫃討杯茶水喝。”
蘇葵望了蘇燁一眼,心道平日裏有些魯莽的蘇燁,不曾想還有做生意的頭腦,這話說的都讓人聽了心裏直舒坦。
果見孫掌櫃喜出望外,三人這才往偏堂行去。
蘇葵坐定後,小心翼翼的彎下腰,把那壇酒放在自己的腳邊,唯恐出什麼意外。
忽而想到,小小花不在身邊,誰還會魯莽到打碎自己的酒?
想到此生興許再無機會見到小小花,蘇葵不禁有些後悔,當初為了一壇酒而那般對待小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