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日子,你是否有去過王城西街上的一家小客棧?”
興許是怕日子已經久了,怕他沒印象,隨後補到:“一家店小二格外熱情的客棧。”
宿根微詫的望了她一眼,似乎沒怎麼思考便脫口而出:“確實去過,莫不是蘇姑娘早在那時便見過我?”
蘇葵證實了心中的猜測,這才直白的道:“那日你走的很急,我為追你還崴傷了腳呢。”
宿根挑了挑眉,不掩飾目光中的好奇:“蘇姑娘為何追我?”
自從遇見宿根以來,蘇葵對於他的樣貌便存有個解不開的心結,開始是不注重,而現在是,試著想解開它。
毫無隱瞞的道:“因為你極像我一個朋友,那時我以為你是他,便追了出去,你們長的幾乎一模一樣,就連眉心中的那顆痔,都別無二致。”
“哦?不知蘇姑娘的那位朋友現在何方?”
“他啊...在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
宿根不知其中緣由,笑道:“是有多遠,比天涯海角還遠?”
蘇葵抬眼望去遠處,“比天涯海角,是還遠的多。”
天涯海角總是有盡頭的,總也讓人有個盼頭,可相隔的是時光,分明都還好好的活著,卻如何也找不到對方了。
免不了心中兀地生出一抹悲涼。
宿根見她有些黯然的側臉,皺了皺眉:“蘇姑娘,既是人已然不在了,該忘的就忘了吧。”
“時間一久,自然就會忘了。”蘇葵雖知他誤會,但也讚同他的話,人的感情本就淡薄,經不起時光的考驗。
“蘇姑娘知道我為何會出現在那家客棧嗎?”宿根見蘇葵有些低落,引出了另個話題。
蘇葵這次可不敢再隨便問為何了,誰知道他會不會來一句,其實,他也不知道。
“去客棧除了住店和吃飯,還能做什麼?”
“嗬嗬,那家客棧是我開的,我在那裏偶爾做做菜,充當一下大師傅。”
蘇葵訝然,“宿公子可真不像個商人。”
隨後又道:“更不像是一個廚子。”
身上沒有銅臭味,更沒有煙火味,蘇葵實在想不到他竟然還會做菜。
“我也不愛經商,隻是那家客棧,是我娘生前開的,我想為她守著而已。”
蘇葵單手支了下顎,“我有時真的不懂,你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宿根修長的手指摩挲著茶蓋,垂著眸道:“這個問題,可真是難住我了,我也搞不清楚我是個什麼樣的人。不過我想知道,在你眼中我是個什麼樣的人。”
蘇葵聽他不答反問,半晌道:“我是個誠實的人,既然你問了,我便與你說了實話吧。”
宿根笑出了聲,“你這樣一說我倒真有些不怎麼敢聽了....”
蘇葵有模有樣的邊思考邊道:“我第一次見你,覺得你長的跟我朋友很像,長的很好看。你是挑燈梯魁首,所以,我覺得你武功應也很好,後來再見,便覺得你仿佛與任何人都能相處的極好,方才才知道你似乎菜也燒的不錯...”
說到這裏,蘇葵停了下來,望了他一眼又道:“偶爾也會覺得你...有些輕浮。”
宿根呆住,輕浮?
蘇葵見他表情,趕忙又道:“你大多數都還是很像個正人君子的。”
話落,總又覺得哪裏不對勁。
宿根見她一臉正經,終究是笑出了聲來,“原來我在你心目中的形象,竟是如此不堪。”
蘇葵見他不介意,也笑了起來:“不堪倒是言之太過了,隻是偶爾有些輕浮,偶爾。”
宿根也不辯解,昂起了下巴笑,看起來似乎很開懷一般,“你知道在我眼中,你是屬哪類女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