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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節(1 / 2)

蘇葵鬆一口氣,覺得劉慶天還沒混到無可救藥的地步。

垂絲大抵是猜到了乃是蘇葵那封書信的原因所致,望了一眼蘇葵的臉色。終究沒有問出口。

劉嚴霸得見了香杏出府,休書二字無假,便又回了國公島去。

其實之前心下不安的厲害。是真的極怕劉慶天會不管不顧的離府而去,外表是一個將軍的所向披靡,內心卻隻是一個父親的脆弱無力。

此刻臥床養傷的劉慶天望著手中的一紙信筏,上頭雖隻是寥寥幾十個字,但竟是寫滿了整張紙。隻因那字又醜又大,看起來就像是剛學會握筆的稚童而寫。十分好笑。

然後他卻笑不出來。

‘一邊是眼見你險些喪命鞭下卻隻顧旁觀之人,一邊是養你長大的父親和舍身護你的妻子,在你還是劉將軍之子之時,你想該如何權衡?’

當時氣極的他,被香杏三言兩語說的,是真的有離府的打算。

可這幾句話猶如醍醐灌頂,叫他霎時間清醒了過來。

特別是那句‘當你還是劉將軍之子’...

是的,一旦離開劉府他還算什麼...

雖蘇葵言語間並未直言,但還是叫他理解到了其中的暗示:或許香杏並不是如表麵那般對他情深至極。

可...一想到她拿著休書離府之時的悲切欲泣的模樣,就覺得懷疑她是一種極其不齒的事情。

劉慶天這邊正心中矛盾之時,有小廝捧了錦盒進來。

拆開來看,正是一枚玉佩,乃是他贈與香杏的定情之物。

附有書信一封,是香杏親筆所寫,一未說被休的辛酸,二未提如今處境如何,隻交待他定要好好養傷,切勿為她擔心。

畢竟是男人堆裏走了一遭的人,是知道如何才能牢牢籠絡住男人心。

而劉慶天雖也是從女人堆裏走了一遭的,卻絲毫不懂女人。

一時間,心軟成了一灘水,不由地想她背負著被休棄的名頭,現在該是何等的受人鄙薄,該是何等的抬不起頭。

哪裏還有心思去想什麼可疑之處。

“少爺,少奶奶親手熬得補湯,讓奴婢給少爺送來。”

有丫鬟立於珠簾之外,輕聲稟道。

劉慶天聞言習慣性地想要說上一句‘倒了。’

之所以如此,開始為了防備周榮琴會恃寵而驕,而管製自己,後來則是因為委實厭煩她那副唯唯諾諾、毫無女子風情的模樣,再後來,就成了習慣...

腦海中閃過那纖弱的身子擋在他麵前的畫麵,他記得那時麵朝他的那張小臉竟是毫無畏懼,他以為,她從不會有那種表情。

頓了頓,道:“端進來吧。”

簾外的丫鬟淨葭一怔——她奉少奶奶之命來給少爺送補湯、點心的次數之多,她自己都數不清楚了,但少爺沒說‘倒了’,這可還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是,少爺。”丫鬟單手拂開了珠簾,邁著碎步走了進去。

托盤被劉慶天的貼身丫鬟接過,由於劉慶天現在根本動彈不得,否則傷口便會裂開,所以便由丫鬟一勺一勺的喂著。

劉慶天的眉頭微微舒展開來——不曾想她還熬得一手好湯。

淨葭看了喜在心中,別人興許看不出,但自幼伺候在周榮琴身邊,後來又以陪嫁丫鬟的身份同她一起進了劉府的淨葭卻很清楚,周榮琴對劉慶天,那是實打實的喜歡。

歡喜地回了玉竹院,一進了房便道:“少奶奶,少爺喝了您熬的湯!”

正在繡花的周榮琴聞言猛然抬頭,臉上一陣喜悅,如同情竇初開的少女一般純粹的笑意蕩漾在整張臉上,“真的麼?他真的喝了?”

淨葭抿著笑意點頭:“是的,奴婢親眼看到的!”

周榮琴隻顧著沉浸在甜蜜裏,卻沒去想,一個丈夫喝妻子熬製的湯,不過是一件再稀疏平常,不足為道的小事罷了。

淨葭走近了又細聲地道:“那個狐媚子已經被休了——少爺這回看來是真的明白了,又對您的態度變了許多,依照奴婢看呐,日後少爺同您恩恩愛愛的日子,怕是不遠啦...”

說到最後,口氣中滿是揶揄的笑意。

周榮琴笑打了她一把,臉上紅雲騰起,竟是嬌美至極。

“你這丫頭,真是越發的討人煩了...竟是什麼話也說得出...”

話雖是如此,晶亮的雙眸中卻滿是憧憬之情,抬眼望去窗外百花皆豔的情形,臉上笑意更甚。

若是沒有香杏,她的憧憬不無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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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頭戴黑帷帽的窈窕身影兜兜轉轉,穿過了三條長巷,轉了七八次彎,終於在一處不起眼的院落前,停下了步子。

抬手叩門,看似無奇,懂得其中門道的卻是聽得出乃是三長兩短。

很快有人來開了門,是一位年約六旬的老翁,花白的頭發以老藍色的布條挽起在頭頂,麵部慈祥。

女子行了進去之後,他方無聲息的關上了門,一瞬間,竟是已來到了女子身旁,沉聲道:“說話注意一些,她此刻心情極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