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衝她招手,“有事要你幫忙。”
蘇葵將顧青雲同垂絲的事情大致的同她說了一遍。“就是這樣了,現在顧青雲人在牢裏,自然沒機會麵聖。我又沒理由見皇上...就你最合適了。”
華顏明白了前因後果,“你還真是大膽,竟將我和父皇也給算計進去了——竟就是為了給他二人做媒!”
蘇葵笑嘻嘻的拉過她的手,“哪裏啊,這樣不也是兩全其美嗎。正好也解決了你的煩事,不管如何,皇上都是要給你二人賜婚的,這樣一來也免去了你的後顧之憂,哪裏是算計了?”
華顏努嘴,“嘁。你不過是順水推舟罷了,想讓我記你一個人情?想得美...”
“我何時說要你記我人情了,記來記去的多麻煩呀——不若。你直接還了?”
華顏被她這厚顏無恥的話給震懾住,半晌回了神方正經的道:“我隻答應你跟父皇說一說,剩下的我可就不管了——你那丫鬟若是到時不認賬的話,那可就是欺君大罪,不止進天牢嚇唬他這麼簡單了...”
蘇葵給她一個放心的眼神。“沒十足的把握我敢這麼胡來麼,咱們且等著喝喜酒好了——”
二人又扯了許多其它的事情。半個時辰之後,華顏便被蘇葵催促著回了宮去。
未回華顏宮,直接去了禦書房。
華顏進去的時候,元盛帝端坐在龍椅之上,合著雙眼在小憩。
華顏望著他兩鬢斑白的模樣,還要整日操持國事,不由覺得心下一酸,自從從龍華寺回來之後,她覺得自己矯情了一百倍不止。
在她的記憶裏,父皇從來沒有這樣平和的神情,對她也鮮少會有好臉色,她起初還會存了討好的心理,去討他歡心,可父皇對她從來都是不為所動。
漸漸地,她就不會那樣去做了。
就在這一瞬間,她恍然大悟,這個步入花甲之年的男人,不止是一位帝王,還是她的父親。
她不是不羨慕蘇葵,隻是從沒比這一刻更加羨慕過——有那麼一個溫馨的家庭。
她也不是沒在心中埋怨過元盛帝,卻在這一刻都化作了無限心酸,隻怕要不了多久,連這樣靜靜的看著父皇,也都成了一種奢望了。
想著想著,眼淚就蔓延了眼眶。
元盛帝似有所查,畢竟自打坐上這個位置,就從沒睡過一次好覺,淺眠已經成了一種本能。
睜開雙眼,卻是華顏一副悲然欲泣的神情。
華顏沒有防備,受驚一般的轉過身胡亂的抹著眼淚,竟都忘了行禮。
元盛帝見她如此,問道:“怎麼了?”
華顏這才回頭,對他一笑:“沒有,涼兒參見父皇。”
皇上微微頷首,示意她坐下,揉了揉眉心,“找朕有何事啊?”
華顏見他又恢複了高高在上,冷漠疏離的神情,嘴角溢出苦笑,“涼兒今日來,是為了那顧青雲的事情。”
元盛帝“唔”了一聲,淡淡的道:“朕隻是讓他進去清醒清醒,莫要以為朕對他看重了三分,就能什麼都不放在眼裏——你此般關心他,又是為何?起初不是一萬個不願嗎?”
“並非為何,隻是父皇可能先前有些不清楚,這顧青雲之所以如此,也是有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