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咚咚的敲打在胸腔,臉色微微發白。
向來沉穩如她,極快的反應了過來,屈膝便要跪下,“奴婢多嘴,請王爺責罰!”
宿根知她隻是一時口快,且說的也沒錯,見她此際驚慌不已,無奈的一搖頭——挽仙樓調教出來的人,還真是個個視規矩如命。
隻是,眼下攤上了他這個不怎麼重視規矩的主子。
彎腰伸手去攔住她:“不要動不動就要跪,我又未曾怪罪你。”
雲實受寵若驚,身形觸電般的一抖,所有的冷靜被他這個動作盡數摧毀,一時竟動也未動。
宿根眉頭微微一皺,“怎麼了?”
雲實恍然回神,慌忙直起了身來,頭就要垂到地上一樣,“奴婢沒事。”
宿根此際卻沒時間,也沒心思去琢磨她的想法,靜默了一會兒道:“那夜阿葵被送回府之時...可是有說什麼?”
之所以是問雲實,是相信她絕不可能對他說謊,因為她是挽仙樓裏的人。
先前也是有過糾結,若是真的去問,結果他是否可以安然承受?
可這種事情說完全不在乎,怎麼可能?
方才蘇葵激烈的反應讓他燃起了點點希望——或者真的是沒有呢?
關於蘇葵身上的守宮砂是否還在,他比任何人都想知道,可總不可能真的讓蘇葵在他麵前證明,若是不在的話...她該如何處之?
雲實也清楚他的想法。
“小姐那晚回來全身都凍僵了,身上的傷處很多...奴婢和光萼替她沐浴之時,隻聽小姐哭喊著說...畜牲,不要碰我...”
宿根眼神一暗,極力克製住顫唞的聲線,“守宮砂,還在不在?”
雲實神色微微一變, 肩膀還似乎還殘留著宿根身上的味道,掙紮了幾番,方道:“小姐手臂受傷嚴重,一直到手腕全是青紫淤血...奴婢,奴婢並未看到守宮砂...”
宿根後退了一步,隻當她的話意隱晦不過是為了蘇葵的顏麵。
繞是做好了心理準備,還是沒辦法冷靜對待。
他這樣一直珍重的人,就這樣被人肆意踐踏了——隻要是一想,就足以讓他心痛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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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你且回去吧。”
雲實心跳前所未有的快,撇開了所有的顧及。抬頭望向他:“王爺,即使小姐已非清白之身,王爺仍會跟從前一樣待小姐好嗎?”
宿根眼神一凝,隨後道:“會。”
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
雲實腦袋轟隆的炸開,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轉的身,有沒有道一句奴婢告退。
隻覺得整個人都被某種失落而又矛盾、自責的情緒緊緊的包裹住,透不過氣來。
她方才說了什麼...
是在有意將他引導到小姐已非清白之身的層麵上去嗎?
究竟是怎麼昏了頭!
雖說她是有目的來到蘇家,接近蘇葵,可蘇葵對她的好,她不是感受不到。不是不感激的...
以前甚至傻傻的想過,若是皇上讓她傷害小姐的話,她情願一死。
可她剛才一句話竟然就這麼毀了她在最愛她的那個男子心中的清白!
雲實神情一變。轉身朝著方才竹林的方向快步跑去。
即使他說會一如既往,即使他仍舊會娶她過門,即使洞房花燭夜一切都會明了...但是這是她的錯,她親口犯下的錯...
整個竹林尋了一遍,卻未再看到宿根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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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根得了挽仙樓暗線的消息。眼下正快馬趕往王城西郊一處破落的神廟。
“確定是那二人沒錯嗎?”
“請王爺放心,消息定不會錯。”
宿根猛抽了一鞭,馬蹄聲越加急亂。
即使親手將這二人碎屍萬段,也不能消他心頭之恨!
此次蘇葵遭難,為了她的名聲著想,定是不能通過官府大張旗鼓的搜找。但依照蘇家跟挽仙樓的勢力,要在王城找這麼兩個人實在太過容易。
這座破廟中平素是叫花子和流浪者的棲息之地,而今日卻是出奇的安靜。馬蹄聲頓在廟門前,驚起了在廟中缺頭少臂的佛像上歇息的三五隻烏鴉,讓人煩躁的聒叫聲從頭頂掠過,宿根臉色越發的沉。
提步走進廟中,一股潮濕之氣撲鼻。
“王爺且慢!”
灰衣男子疾步行到宿根身前。拔劍擋在他身前,神情驚詫。
宿根一皺眉:“怎麼了?”
灰衣男子屏息。並未聽到廟內有人的呼吸聲,才放下心,道:“王爺可有聞到一股淡香之氣——”
宿根深吸了一口氣,“確實是有,可氣味極淡又並非毒氣,有何不對?”
“王爺有所不知,這卻是一種名為斷腸花的氣味,若人誤食一個時辰內必定喪命,且這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