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盤攻去。
“沒看出來這小娘子還有兩下子!”那男子挨了一腳,往後揮了揮手,道:“兄弟們。給我上!”
聽這口音,應該是涼州本地人,璐璐怎麼想也想不通,這些人明顯是早有準備不說。且還好像還不是為財,不然的話,實在犯不著上來便要置她於死地。
她初來涼州,連門都沒怎麼出過,若說是得罪了誰,那根本是沒有可能。
話音一落。便有十來位同樣蒙著麵巾的男子衝了出來,一個個的手裏都舉著明晃晃的大刀,涼州不比王城,本就是山高皇帝遠。再加上近年來鬧饑荒,更是亂作了一團。
大街上發生小搶小偷之事更是稀疏平常。
巷子的兩個出口都被他們堵得嚴嚴實實,來來往往的人端是看這架勢就沒有敢上來靠的,現在自顧都不及,哪裏還有功夫管這閑事,萬一惹禍上身那就虧大發了。
“我家小姐是允親王府上的客人,你們若是傷到了小姐,王爺定不會放過你們!”小萱嚇得雙腿都直哆嗦。但還是壯著膽子說道。企圖借此來嚇退他們。
“什麼親王不親王的,老子可沒聽過!”一個身材矮胖的男子嗤之以鼻,一掌便將小萱劈暈了過去。
璐璐剛想提力。卻覺天在旋,地在轉。
她腳步淩亂地退了幾步,視線也隨之模糊了起來。
“喲,還站不穩了?”
“現在知道害怕了?哈哈哈...”
眼見幾人調笑著正朝著她逼近,璐璐甩了甩頭希望能夠喚回些許意識來,但卻事與願違。
眼前一黑,整個人陷入了昏厥之中。
蒙麵人見狀忙地將人裝進了大黑布袋中,扛在肩頭,箭步出了窄巷。
將臉上的麵巾扯下,混進了人流之中,絲毫不引人注意。
出了東府大街,幾人分散著朝著一座荒廢的茶山而去。
這座茶山本是由周員外花了重金買下,打算雇了人種茶的,可就在他買下的頭一年,便遭遇了大旱,且這場旱從此便一發不可收拾,周員外悔的腸子幾乎都黑了,從此以後,這也就成為了一座荒山。
“大哥,你說這雇主到底是怎麼想的啊,又不許我們碰她,但還要見點血光——這也不像是有仇啊?”一位長相黑瘦的男子皺著眉問道,一路上都沒有想明白。
“這種事情你懂個屁!”為首的男子一臉的驕傲,“哥年輕的時候也是玩過這招哄騙小姑娘的!定是這小娘子性子太烈,不好搞,人家才想出了這個主意來英雄救美!”
“哦——”問話的人聞言頓時恍然,望向那男子的眼神又多了幾分崇拜。
大哥就是大哥,這都猜得到。
幾人徑直去了後山,顯然是早早選好了犯案地點。
“來,把家夥都拿出來,既然收了人家的銀子,那咱們也要做戲做的足一點才行!一定要逼真!”
“對,沒錯!”
緊接著,大刀、匕首、麵巾、繩子,都七七八八地被扒拉了出來。
“非常好。”為首的男子見眾人都蒙上了臉,連帶著頭發都給包了起來,連他都認不出哪個是麻子哪個是三寶了,讚賞地點頭,“現在就把人給綁起來吧!”
幾人七手八腳地將還在昏迷中的璐璐綁在了一棵枯樹上。
“大哥,現在該見血光了吧?這活兒,不如讓我來?”黑瘦男子開了口,雖然整張臉都給蒙了起來,但那雙老鼠眼還是讓人不容混淆。
“好,小心著點——萬萬不能傷到了人。”話剛說完,他便覺察這樣委實是太為難人。
哪裏有不傷人就見血光的?
“別把人整成重傷就行,還有,別劃臉,小姑娘的,臉可都金貴著呢——”
“好嘞,哥。”黑瘦男子掏出了一把匕首來,走上前去,“交給我了。”
他行到璐璐麵前,左看看,右看看,越看越覺得心裏憐愛,最後竟覺得下不來手。
他們本就不是大奸大惡之人,做過的最傷天害理的事情也就是搶過孩子的饅頭,偷過西莊裏王老婆子的母雞。
這次忽然有人找上他們,光是訂金就給了一百兩,就是要來一場“假的綁架”,事成之後還有一百兩銀子好拿,這樣的好事他們自然不會推脫。
“你倒是快啊,隨便在哪兒割上幾個口子就好了!”
“那一百兩銀子你還想不想要了!”
一提到那一百兩銀子,他頓時來了勇氣,心裏想著反正也不至於死人,跟磕著碰著也沒什麼區別,小傷罷了。
他抬手便是一刀劃在了璐璐的右肩上。
刀子是事先磨過的,倒也不算鈍,一刀下去不僅劃破了衣服,即刻便有潺潺鮮血冒了出來。
“哐當!”猛地一見紅,他被嚇了一跳,手中的匕首一滑,砸到了腳下。
他慌忙撿起跑了回去,略顯驚惶地問道:“我下手是不是太狠了?”
“... ...”為首的男子無語的看著他,好大一會兒才語重心長地勸說道:“做咱們這行,最沒用的就是心軟,雖說你今天這手下的的確是有點狠,但是這對於你而言,是一個很好的開始,是一個磨練,以後你將會是一個稱職的... 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