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還以為是小家小戶的小姐罷了,才對她那般不尊重,沒有料想得到竟然丞相家的小姐!
不光是她,其餘的人也是略有驚詫。
近年來關於丞相府的二小姐的傳聞數不勝數,開始是死而複生,後來便是在丁香宴奪魁,再後來便是同六王爺之間的婚約作廢一事了,其餘的小事也零零散散的有十多樁。
城中沒聽過她的名字的人幾乎是沒有,但真正見過的卻是少之又少,又遑論她們這些不怎麼出門的大家閨秀了。
見她之前帶著丫鬟坐在遠處,並未上前,也沒說什麼話,便沒怎麼在意。
“元香在靈州就有聽過蘇小姐的才名,今日不曾想還能親眼見到。”丁元香口氣中半帶著驚喜,望著蘇葵。
“過獎了。”這話倒叫蘇葵覺得有些受寵若驚了。
才名二字她自認是真的擔當不起,才女必備的琴棋書畫她並非樣樣精通,甚至還有那麼一兩項是極其拿不出手的。
被宮女揉捏著肩膀的元太妃擺手示意著道。“都先別急著嘮嗑,先將這鬥花給接下去,待分出了勝負再敘不遲。”
柳夢瑤略微回了神,衝蘇葵似歉意地一笑。
“灑金桃葉珊瑚。”
“柳小姐這莫不是有意讓我不成?”丁元香輕笑著道:“亮綠大頭蘇鐵。”
柳夢瑤暗自撇嘴。心裏有了計較——這丁元香果然不是好對付的。
“皺葉冷水花 。”
“重瓣夾竹桃 。”
“......”
很快便又輪到了蘇葵,她本意是搖頭作罷,但卻好巧不巧的輪到她來出題,沒給她搖頭的機會。
她目光一轉,恰巧望著了一株花草,便脫口道:“側花釣鍾柳。”
柳夢瑤也不知是真的答不出來,還是因為對蘇葵懷歉而有意‘放水’,聽罷了蘇葵的話,便搖了搖頭。
故這個‘側花釣鍾柳’便落在了丁元香的頭上。
“傘花沿葉榕。”丁元香淡淡地出聲,眼底卻是自信滿滿。
這副神色。恍然讓蘇葵想起了明水浣來。
這才發現這場賞花宴竟是沒有她的。
她對慕冬的一片心意。幾乎是到了掩飾不住的地步。又怎會錯過這場實為選妃的花宴?·思·兔·網·
難道,是沒有得到邀請嗎?
蘇葵覺得這個可能性不大,甚至是為零。在座的恐怕沒幾個人比得過明水浣的美名和身家背景,且她同元太妃的關係也較好,元太妃說什麼也不可能把她給忽略掉。
莫不是......已經被內定了,所以連這個過場也不需要走了嗎?
蘇葵心裏一陣莫名其妙的跳騰。
“蘇小姐,該你了。”
丁元香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路。
蘇葵抬眼這才見隻剩了她和丁元香,還有一位藍衣裳的小姐。
想丁元香方才對上了她的題,那現在就該是她來對這位小姐的題了。
她方才在琢磨明水浣的事情,委實也沒能聽著,左右也不想爭那個第一,蘇葵便搖了頭道:“沒想到合適的。”
“這...”丁元香一滯。是覺得這種小兒科的題是絕無可能會難住人的。
柳夢瑤也是一臉不解。
可人家都說了沒想到合適的,她總不能再說什麼。
但一想到這場鬥花的贏家十有八九就是她瞧不順眼的丁元香,就在一旁撇起了嘴來。
“流蘇貝母蘭。”丁元香應答如流,接下來便就是兩個人的戰爭了,規矩是一替一題的來出。
“從中風鈴草。”
“簇生山柳菊——”
“梅蘭抱雞菊!”
“孔雀仙人掌。”
那位藍衣裳兒的小姐倒也不弱,但十多局下來未免開始有些不敵了。
最後被丁元香已“ 羽裂息林芋”給堵的啞口無言,隻得萬分汗顏地認了輸。
“都不錯,我大衛的女子果然個個聰慧。”元太妃打著圓場兒,將那隻白玉梅花簪親自給丁元香添在髻間,眼底帶著欣慰。
丁元香垂首道謝,腮旁現出酒窩,“多謝太妃娘娘。”
輸了的大多都有些意誌闌珊。
元太妃是將眾人的反應盡收眼底,心底已是有了數。
“本宮乏了,天色眼見著也不早了,都各自回府歇著去吧。”
眾人估摸著也是該回去了,齊齊地道了一聲:“是。”
元妃被宮女扶著起了身。
“恭送太妃娘娘。”
待被四名宮女,兩位公公圍著的元太妃消失在拐角處,才有人開口道了別,寒暄了幾句便三三兩兩攜奴帶婢的出了禦花園去。
“開始不知是蘇小姐,言語間若有不妥,還請勿怪。”柳夢瑤倒也不扭捏,上前同蘇葵認著錯兒。
“無妨。”蘇葵輕一搖頭。
“那咱們一起走吧。”柳夢瑤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