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落雪夜,龍華寺後山的枯井之中,她絕望之時,這種味道曾一度將她瀕臨消涅的意識喚醒——是他發現了她。
隻有他,發現了她。
她鼻頭驀然一酸。
剛將頭抬起半分,卻驚見慕冬的呼吸就近在咫尺,宛若天成的深刻五官在她眼前放大。
慕冬細細端望著她,目色中是毫不遮掩的情意。
天也不知道他方才親耳聽到她的肯定之時,內心是怎樣的一種觸動。
將她柔軟的腰肢再度收緊,迫使懷中的人又近了幾分。
微一欠身低頭,便觸到了那柔軟的櫻口。
蘇葵瞳孔緊縮。
溫溫涼涼的唇,輕觸了片刻之後。便轉而含住她的唇瓣,動作輾轉卻帶著無盡的小心。
整個世界,僅有她擂鼓般的心跳聲。
她沒有抗拒,鬼使神差般的閉上了眼睛。眼睫輕顫。
見她如此,慕冬心髒忽就漏了半拍,隨之停下了動作。
片刻之後,再有動作則是換就了一副侵略的口吻,唇下也帶了力道,全然不同前一刻的淺嚐輒止,甚至不留給她呼吸的空隙。
口中的清甜比想象中的更加令人著迷,要比這世間任何一種美酒都要醉人。
二人的呼吸漸漸變得急促了起來。
慕冬環著她的手臂也越來越緊,似要將她融化在懷裏。
忘情之際,唇下的動作也越發強烈霸道。撬開了兩排貝齒。他的吻更加的深入。直至將她所有的呼吸都掠奪了去。
“唔...”蘇葵試圖掙紮,可也隻能發出含糊不清的字眼,徒然地睜著一雙霧蒙蒙的眼睛。想推開他,卻半分也動彈不得。
慕冬的氣息漸漸變得滾燙灼熱,像是下一刻就要被點燃,完美又徹底的忽視著蘇葵的掙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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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葵既怕又後悔。
方才她就不該‘引狼入室’的...
鬼曉得她剛才是迷了哪門子的心竅,竟然沒在起初尚有還手之力的時候推開他——現在害苦了自己。
呼吸被抽幹的七七八八,意識也漸漸變得模糊起來,掙紮的聲音幾不可聞,乍一聽竟也像似迎合的低吟...
蘇葵欲哭無淚,隻能任由他為非作歹。
就在她以為自己要窒息的昏死過去的時候,慕冬方離開了她的唇。眸色深極,皆是壓抑的顏色。
蘇葵猶如得了水的魚,大口地呼吸著。
慕冬擁著她的手仍舊不放,頗有些興味地問道:“現在知道我是什麼人了嗎?”
蘇葵無力的半倚在他的懷裏,神智還未能全部找回,聽聞他還此般調侃,不由怒聲道:“無賴,流氓!”
慕冬聞言倒不見絲毫不悅,隻靜靜地看著她,眸中影動。
蘇葵見他不吭聲,以為是生氣了,此際約莫也找回了理智,知道自己方才的失言,不由有些害怕,可轉念一想,這事從始至終占理的都是自己,便強自鼓了勇氣,挺了挺胸膛以示自己的理直氣壯:“是你偷聽在先,後又欺負與我——”
話未說完,便被人按著後腦勺被動的伏到了他的肩上。
慕冬緊擁著她,定聲道:“我從來,都不是什麼好人。”
蘇葵撇了嘴道:“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便見識到了...”
慕冬聞言稍愣,回憶起她說的是哪件事情,不由輕笑了一聲。
那時初見,他如何能想象的到,向來對不知人清,對諸事寡淡的他,日後竟是會將這麼個小東西放在了心尖兒上的位置。
蘇葵聽他笑出聲,不由也抿嘴笑開,不怕死的道:“你不單單不是一個好人,你還冷血狠心,不近人情,心機深沉,行事無常...”
她一一的列舉著他的惡劣之處。
“在你眼裏,我就這麼可怕?”
“嗯,有時還很可惡。”
比如方才... ...
慕冬眼中笑意更甚,“既是如此,你怎還敢心悅與我?”
蘇葵聞言頓時沒了底氣,支支吾吾地道:“我...我何時有說過什麼...心,心悅與你了...”
“那你方才又為何閉眼?”
蘇葵聞言大窘,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才好。
看吧看吧,她就說這人是可惡的代名詞!
“我,我突然困了不行嗎!”她硬著頭皮咬著牙狡辯著,臉色紅的像是要滴出血來一樣,幸得夜色深沉,看不清晰。
話一出口,她就後悔不已——這借口,還能再爛一點嗎!
慕冬嘴角蘊含著笑意,也不再為難她,“現在還不是困的時候。”
適才將蘇葵放開,後方卻傳來了一聲女子的驚呼。
“參見,參見皇上!”
周雲霓在前,身後跟著一五六個端著托盤的丫鬟,齊齊地跪倒在地,除了周雲霓以外,都是低著頭。
周雲霓眼中皆是詫異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