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服服!”蘇燁忍著笑道:“我哪兒敢不服您呐!”
蘇葵哈哈地笑開。
一抬頭,卻見鬆尾跑了過來,一臉急色。
“怎麼了?急急忙忙地作何?”
“方才駱大哥教我算賬的時候……忽然又咳血了!”鬆尾邊跑邊道:“我這正要去請苗大夫!”
幾人神色一震。
蘇天漠即刻道:“快去看看!”
.........
大將軍王大半生金戈鐵馬,晚年卻失了獨子,這個獨子僅僅留下了一個兒子,便就是駱陽煦了。
駱陽煦三歲之時,父母便雙雙慘死,是被仇家暗害,年幼的駱陽煦也險些因此喪命,勉強保住一條命,卻落下了個不治的後疾。
大將軍王也是因為此事而提出了卸官回鄉。
別看駱陽煦起初接觸時看似健朗,實則也是個自小泡在藥罐子裏長大的。
一般的大戶人家普遍都愛養花弄草,以彰顯風雅之情,而駱家聞名的不是花園,而是一座藥園。
各種稀有的藥材應有盡有,即便是不適宜當地氣候的,也都養的好好的,消耗的財力物力數不勝數。
然而縱然如此,也無法根除駱陽煦的病。
聽罷蘇天漠說的這些話,蘇葵略有些出神。
“起初以為是能醫好的,這些年來也很有起色,可不知怎麼,自從三年前他王城一行,回來之後便莫名加重了許多,藥石無效……”
她耳邊回響著駱老爺子這句沉沉的話來。
駱老爺子這下半生都將心思擱在了駱陽煦的身體上,現在,他能用上了“藥石無效”四個字……這意思,已經再明確不過了。
駱陽煦連續昏迷了三天三夜。
他醒來的時候,看到蘇葵坐在桌邊,正單手支著下頜發呆。
他嘴角溢出一絲虛弱的笑。
睜開眼睛便能看到她,真好。
他從沒想過這樣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竟會讓他覺得如此滿足。
“在想些什麼……”
蘇葵聞言驀然轉回了頭來,見他醒了,臉上頓時現出笑意來。“你覺得如何?可有哪裏不舒服?”
駱陽煦輕輕搖頭。:-)思:-)兔:-)在:-)線:-)閱:-)讀:-)
“睡了一覺,覺得很好。”
蘇葵聽他這輕描淡寫的語氣。忽然覺得鼻子發酸。
“什麼叫睡了一覺,你可知你這一覺……”餘下的話,她再也說不出口。
駱陽煦又笑,眼睛都彎了起來,問她,“你怕我就這麼死了?”
這個人,總是能以這麼輕鬆的口氣來談論生死。
蘇葵壓下心口泛起的情緒。道:“你可沒這麼容易死!”
“為何?”駱陽煦挑眉看她。
“因為好人不長命,禍害留千年,像你這種禍害中的禍害,命硬著呢。”
“哈哈哈……”駱陽煦讚同的點頭。
......
駱陽煦清醒過來的第二日。蘇燁便要上路回王城了。
駱老爺子和蘇葵,蘇天漠將他送出了駱府。
“可有什麼事情要我傳達嗎?”隨從替蘇燁牽來了馬,蘇燁倒沒急著上馬,看向蘇葵問道。
蘇葵搖了搖頭。
蘇燁看了她好一會兒,適才也隻是歎了口氣。翻身上馬。
“等一等。”蘇葵忽然叫住他,幾步走到他身邊,抬頭看向他道:“別告訴他。”
“為什麼?”蘇燁皺眉,“你真的打算一輩子不回王城?”
他了解蘇葵,知道她根本放不下。
蘇葵搖搖頭。“如果要說,我想親口告訴他。如果不必說,那為何還要打擾別人。”
這三年來,即便沒有她,他不還是活的好好的嗎?娶妃生子,君臨天下。
或許,她根本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樣重要。
他的生命裏,有她沒她,也並無太大的區別。
是她把自己設想的太不可或缺。
蘇燁靜默了片刻,終也點了頭。
將蘇燁送走之後,蘇葵推著蘇天漠回了院子。
“爹知道你性子倔,但很多事情,若是錯失過去,便是一輩子了。”蘇天漠語重心長地說道。
蘇葵倒茶的動作未有停頓,隻問道:“錯失有時不是世人能控製得的,若是已經錯失,沒有轉寰的餘地了呢?”
“你確定真的就沒有轉寰的餘地了嗎?”
蘇葵不語。
蘇天漠歎了口氣,道:“若真的再無可能,那便舍下吧。為了一個認定了再不可能有結果的人諸多勞心,委實不值得。爹可不想見你一直這樣下去——”
蘇葵輕輕點頭:“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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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在巫穀裏待得久了,蘇葵覺得,今年的除夕格外的熱鬧。
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