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顏朔，能把你們的手機給我嗎？我沒有別的意思，說完之後自然會還給你們。”林若愚仍然淡定，嘴角掛著笑容。
雖然不太情願，但因想知道當年發生的事情，兩人隻得將手機交了出去。在把手機遞到林若愚手上的瞬間，顏朔忽然想到，他這是害怕自己錄音。
尋常人家，能隨身攜帶的錄音工具，也隻有手機了吧？
林若愚坐姿端正，帶著歉意：“事實上，顏朔當初會撞到頭部，都是因為我和江姍。當年我很喜歡江姍，但是江姍礙於顏朔，一直不答應我。我氣惱之下答應了顏朔，與顏朔在一起後，我還是很喜歡江姍，於是顏朔不在的時候，我便會和江姍在一起。”
“後來江姍也喜歡上了我，我當時年輕，不知道腳踩兩條船是什麼行為，便一直和你們二人都保持著關係。我也想過和你直說，但是江姍她不同意，她不敢麵對你。”
“那天晚上，我和江姍約好去校外玩，因為第二天就要高考，我們想紀念一下。江姍喝多了酒，在你回宿舍之後，又把你叫了出去。當時我們倆都沒什麼意識，你找到我們之後，我們正摟在一起……”說到難以啟齒之處，他的聲音變小了許多。
林若愚繼續說道：“慌亂中我們起了爭執，江姍一不小心把你從樓梯上推了下去。我倆當時都慌了，酒也醒了大半，我們看你流了很多血，以為你死了，就跑了。後來意識到你可能還活著，才又跑了回去。我們耽誤了很久的時間，如果我們立刻把你送到醫院，你現在也許……”
顏朔麻木的坐在沙發上，她聽著林若愚的話，腦袋裏隻想著，文澤什麼時候會來找自己。
文澤，快來吧，她覺得她就要堅持不住了。
“出事之後，因為我家和學校有關係，便托校長把這件事壓了下來。我們一直很愧疚，但也害怕這件事會影響到我們的前途，事實上，我到現在也很害怕，我承認，我們都是小人。江姍有幾次想要找你，已經要到了你的手機號碼，但是每次一打通，她便沒有勇氣聽到你的聲音。她很痛苦，幾乎快活不下去了，我隻好代表我們兩個人，來跟你道歉。”
待林若愚全部說完，顏朔恍然感覺自己的心也放鬆了不少。心中一塊石頭落了地，感覺很好。她故作輕鬆：“難怪學校禁止早戀，都是有原因的。”
“初一……”
“媽，我沒事。”顏朔微笑，看著林若愚“還有什麼事嗎？沒什麼事的話你先走吧，我未婚夫要來了，讓他看見你不好。”
顏母驚慌：“初一！你怎麼了？文澤沒說今天要來啊？！”
顏朔仍在微笑，很鎮定：“媽，他一定會來的。”
門鈴聲，在話音剛落的瞬間響起。顏朔笑容更甚：“媽，看，他來了！”她起身，蹦蹦跳跳的走到門邊，像個孩子一樣，對著驚愕的兩人做了個噓的動作。
悄悄的打開門鎖，然後躲到門後。
門外果然是文澤。
他如平常一樣，一樣的短發，一樣能迷倒一片人的臉，一樣簡單幹淨的衣著。他沒變，從來沒變，以後也不會變。他帶著最自然真誠的笑容，站在門外。
他捧著一束玫瑰，玫瑰嬌豔，不及她。
他在屋內兩人的注視下，伸手將躲在門後的她揪了出來。
他笑，她也笑。
她蹦到他懷裏，聲音極輕：“文澤，你娶我吧。”
*
閑庭，梧桐樹葉若雨，清幽飄揚，落了一地金黃。風起，落葉飛，旋轉了一個又一個秋季。連綿的高山，隱在薄霧之中，恍若仙境。
庭院中擺著兩把椅子，椅子周圍積滿落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