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林媽媽也…”
“我今晚上就回來!”
作者有話要說: 捉蟲,15.10.21
☆、第十五章
我忘記自己是怎麼趕回來的,一路上大腦都處在空白的狀態,隻知道要趕緊回去、趕緊回去、趕緊回去。大約夜裏十一點,我在寒風蕭瑟之中,出現在了派出所的門口。一步跨入,我就聽到一個中年婦女尖酸刻薄的聲音,以及一個男子無奈勸慰的聲音。
派出所不大,我也不是第一次進派出所。一進門先是一個外廳,左手放著兩副值班的桌椅。右手邊幾排椅子,上麵坐著幾個人。一對中年夫妻,一個青年男子,一個形容漂亮的青年女子,一個披頭散發狀若瘋癲的女人。她們分散著坐著,中年夫妻與那青年男子坐在一起,一個瘦高個的警察穿著青黑色的警服,正在和那個中年女子說話。聲音就是他們倆發出的,其餘人都很安靜。狀若瘋癲的女人身旁正坐著形容漂亮的女子,她們倆安安靜靜,似乎把那三個人當做了空氣。
我一步跨入,另外一位值班警察看到了我,站起身來問道:
“你找誰?”
“我是顧凡,我聽說林依出事了。”
我話音剛落,就感覺到所有人的視線全部集中在我身上,林依似乎對我的到來起了反應,她木僵地抬起手,拂開自己額前的散發,一雙眸子沉沉地望過來,那眸子裏的暗讓我心驚不已。
學姐見我來了,起身要來迎我,卻被另外一個中年女人的聲音生生攔住:
“你就是那個顧凡,聽說我家媳婦現在長時間住在你家裏,這也就算了,怎麼我家孫女也被你抱到家裏去了,你誰啊?”
這女人說著一口上海方言與普通話參半的話,語氣裏天生帶著一種刻薄與矯情,衣著妝容是典型的上海精致老女人,很講究,卻讓人打眼一看就不大舒服。
我沒有理會那女人明顯帶著尖刺的問話,抬眼掃了一旁那個青年男子,那男子衣冠楚楚,長得一表人才。他也正望向我,我看到他眼底的猜測,也知道他此刻正在想什麼。無非就是猜測我的性取向,以及我與林依之間的關係。
那一開始就對我說話的警官有些不悅地看了那老女人一眼,然後對我說道:
“是這樣的,林依現在傷了那位老先生,雖然傷得不嚴重,但畢竟構成了傷害,我們要對她暫扣。但她是不完全刑事責任人,不構成犯罪,我們需要監護人簽字,才能放她走。”
我點點頭,道:
“我是林依的律師,她的父母全權委托我作為林依的監護人。那位是我的學姐杜如珍,也是林依的心理醫生,我們都是她的監護人。”
說罷,我從口袋裏取出律師證,出示給警官看。
“好,你等等,我去拿表來給你填一下。”那警官點了點頭。
“等等,那瘋女人打傷了我老伴,就這麼放她走了?”那老女人插話進來。
一直在和那個老女人說話的瘦高個警官皺眉道:
“老爺子也沒有受什麼傷,不就是手腕扭了一下,她有精神疾病,你揪著不放,我們又能怎樣,她不具備刑事責任能力。”
我注意到,那中年男子的手腕一直以一個奇怪的姿勢崴著。
“哎,你這個警官怎麼這樣子偏袒人說話,什麼就是扭了一下,你看看,你看看他的手,我們馬上去醫院拍片,這一定是骨折了。你也看到了,那女人有多瘋,撒潑到那種程度,你說話小心點哦,你是不是和那個律師串通了,欺負我們小老百姓啊,我要去紀檢告你哦!”
那警官差點被她噎死,氣急敗壞道:
“你怎麼這麼說話呢,講不講理啊,我怎麼就勾結律師了。”
這警官畢竟年輕,估計剛分配下來不久,沉不住氣,哪裏是那老女人的對手。我笑了笑,走到那老女人麵前,道:
“這位女士,您貴姓?”
“我姓王。”她乜了我一眼,麵有鄙夷。
“王女士,如果您對我帶走林依有所不滿,歡迎您發律師函給我,這是我的名片,電話地址齊全,不用怕我騙您,我不會跑。另外,我認為您和您的家人對林依構成婚姻詐騙,需要對她的精神疾病負全責,不日,我也會對此事進行追究,請你們做好準備。”
我微微笑了笑,還給她一個鄙夷的目光,轉身背對她,走出幾步遠,揉了揉鼻子,實在忍耐不了她身上那股刺鼻的香水味。
那老女人臉色一白,立刻尖著嗓子喊道:
“你幹什麼啊,威脅我啊,要上法庭,好啊,來啊,誰怕誰啊。”
“你安靜點。”老爺子發話了,隨即笑嗬嗬道:“小姑娘,你是律師,我們玩法律玩不過你。不過,我們也不是軟柿子,說欺負就欺負的。你說是要追究,我們也就隻能傾家蕩產的奉陪了。”
我心中更是鄙夷,這老頭子明顯是個老狐狸,在這裏裝可憐給誰看?明裏示弱,暗中威脅,誰聽不出來?這家人蔫壞,估計就壞在這老頭子身上。反倒是那老女人,不足為懼。
這時,那警官已經拿了表來給我填,我心係林依,刷刷幾筆快速填好,便打算帶林依回家。可當我和學姐領著林依走出派出所,還沒上車,就被身後追來的張裕成喊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