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把手展開,摸了摸他的食指。
“這種地方會有繭,很奇怪哦,雖然很薄,不過繭要長在這種地方,我現在能想到的隻有一種可能,就是經常扣槍的扳機。”
曾經被稱為神槍手的趙天成右手食指指肚上就有一層繭,即使他已經有幾年沒摸槍了,但訓練和實戰中磨出的繭直到現在還沒有完全消失。李宏手指上的繭比較薄,但也不是一朝一夕能變成這樣的。
“能經常合法碰到槍的人,隻有刑警和軍人,當然了,也不排除非法使用槍支的可能,”既然抓住了破綻,就要毫不留情地威脅下去,“你是自己說呢,還是跟我去警察局裏說?”
李宏的眼神終於破碎了,他歎了口氣,坐下來,並沒有開口,隻是一臉的忐忑,但整體表現還是挺鎮定的。
我又加重了語氣,“趕緊從實招來!你到底是誰!賀丹又是什麼來頭?你們倆到底什麼關係!”
“你想多了,”他苦笑道,“我隻是有點好奇而已……至於那個賀丹,我根本就不認識他。”
不得不說他真的十分擅長隱藏自己的情緒,控製麵部表情的技巧也很拿手。和萬傑當初服用藥物來減緩肌肉運動以躲過我的觀察不同,李宏是憑自己的意誌和長期訓練的技巧來保持表麵的鎮定。
“先解釋你的手吧。”
李宏看了看自己的手,說,“你還真是眼尖,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我以前當過兵,是那個時候磨出來的,現在繭都薄了好多,還是被你看出來了。”
我可不是看出來的,那天晚上他拿手揉我的腦袋,當時就感覺到有一根手指的觸♪感有點不一樣。不過那個時候我可沒想到這些,是晚上在明家別墅那邊偶然握了一下趙天成的手,這才想起有這麼回事。
“後來退伍轉業,沒什麼本事,做點保安和司機之類的工作算不錯了。你說的那個賀丹,我真的不認識。當時隻是聽你們聊天,有點好奇罷了。”
隻是好奇嗎?這一點我無法反駁他,因為李宏當時的表現還真算不上異常。隻是賀丹那一記帶著嘲諷意味的眼神讓我過度在意,如果李宏不認識賀丹的話,賀丹為什麼會有那樣的表現呢?
現在比較難辦的是,李宏雖然露出破綻,但仍能很好地控製住情緒和麵部表情。他一直低著頭,我也不能強行把他的臉掰過來對著我。
於是我幹脆也坐下,緊貼在他身邊,死盯著他說,“好吧,那我們換一個話題。跟我談談你那個小兄弟如何?”
李宏肌肉僵硬,明顯處於戒備狀態,但聽我說他那個小兄弟,眼神倒是柔和了些。
“也沒什麼好說的……太晚了,你早點去睡……”
“不睡!”我急忙把他按回沙發上,怎麼能就這樣讓他跑了?“你不陪我聊天我就不睡覺!”
沒想到李宏竟露出了一絲笑意,我臉立即燒了半截,想起剛才自己的行為實在是幼稚,跟撒嬌沒兩樣。不過我心一橫,丟人就丟人吧,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李宏拿我沒辦法,隻能老實坐著,對我說,“我那個小兄弟,是在廣州認識的,他高中畢業就一個人出來打工,當時連飯都吃不飽。我收入不多,不過還算穩定,就收留了他,給他在廠裏介紹了份工作。”
見他又不說話了,我問,“就這樣?”
“就這樣,”他又說,“他脾氣挺倔,又是個直腸子,不懂為人處世。不過我倒挺羨慕他什麼都敢說敢做,所以也跟他比較要好。”
不對,他撒謊,但和單純的撒謊又有些不同。
他說的話都是真的,隻是巧妙地進行了組合,如果不是我的所謂“特技”,恐怕連測謊機都會被他高明的技巧騙過去。
前半段他說,他在廣州認識了個小兄弟,收留了他並介紹工作,到這裏為止都沒有問題。後半段他又說,脾氣倔,不懂為人處世,跟自己比較要好,單看這一段話也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