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出的旖旎。那雙漂亮的眼睛裏慢慢的滲出淚水來,然而說出來的話卻那麼絕情,李昭說,“我不願意!”
宋朔心頭一刺,臉上的表情極其複雜,失望、憤怒、怨恨、不甘……最終全部化作難過,這樣濃烈的難過,在他的生命裏隻有三次,第一次是養父阿郎去世,第二次是一年前李昭說他們可能是兄妹,第三次是現在。
李昭的心鈍鈍地疼起來,她深吸了一口氣,“我還要去準備待會兒的慶功宴,先走一步。”說完便轉身離去。
宋朔伸了伸手隻抓到一掌空氣,就這麼眼睜睜看著李昭幹淨利落的轉身,一步一步的離開,拐了個彎,徹底消失在視線中,他愣在原地。
宋臚找過來時,就見他傻傻的伸著一隻手站在那兒,宋臚從來沒見過他那表情,就像,就像三魂七魄丟了一半。
宋臚心跳徒然加快,三步並作兩步的跑到他跟前,直接問道,“你和阿昭怎麼了?”
終於,宋朔眼珠子動了動,突然抱著頭蹲了下去,“阿昭不要我了!”
大過於吃驚,以至於宋臚張著嘴傻在那兒!過了好一陣子,宋臚反應過來,提著領子把蹲在地上的宋朔拎起來,“什麼叫不要你了,你給我說清楚,有本事說你有本事說清楚!”
最後幾個字猛地變了調,宋臚一臉見鬼的表情,如臨大敵,“你,你,你,你哭什麼啊!”真是活久見!
宋朔閃電般扣住宋臚的右手腕,用力一握,宋臚被握的一口氣差點上不來,死活掙紮不開,宋臚也沒想跟他比戰鬥力,他很有自知之明,大叫,“臥槽,你這是要殺人滅口是不是?”
宋朔鬆手,宋臚趕緊後退幾步,遠離被拋棄了貌似想報社的危險分子,小心翼翼道,“到底怎麼回事?恩,女人愛撒嬌,嘴上說著我討厭你要分手,那都是耍小性子,哄哄就好了。”
宋朔麵無表情的看他一眼,走了。
宋臚揉著手腕琢磨那一眼的含義,覺得是你懂什麼,“那什麼都不說,我懂就怪了。”
於是宋臚去問兩個當事人,想弄懂怎麼回事,然後當和事老。
問宋朔,宋朔跟個死人似的,問他一百句一個字都不回。整天除了操練就是操練,不是操練別人就是操練自己,那股子殺氣,弄得他汗毛直立。
問李昭,她倒是有問有答,可她能把話題給你崩到爪窪國去,歪樓歪的你暈頭轉向。
宋臚被這兩口子整的一肚子氣外加頭大了一圈。直到休整期結束,他還是什麼都不知道,帶著一肚子鬱悶前去燕國。
突厥把大半兵力囤積在燕地,那邊戰事吃緊,遂北齊派兩人帶兵過去支援。
過了一陣子,李昭也離開定康城,回到北齊都城。
李徽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失戀的女兒,想了想,他給女兒安排了一大堆工作,忙起來也就沒功夫胡思亂想。
效果看起來不錯,李徽覺得小女兒比剛回來時精神多了。沒等他高興幾天,他自己卻病倒了。
夏日悶熱,李徽放了兩個冰鑒在屋裏,李昭勸他多穿一件衣服免得受寒,畢竟年紀也不小了,對吧!
被說老的老男人不高興了!死要麵子活受罪!終於病了!不嚴重,就是頭暈腦熱。伺候李徽二十多年的嬤嬤偷偷告訴李昭,相公吃了冰酒,還說不能讓你知道。
李昭,“……”你這麼幼稚,我也是服了!
李徽一病,雖不重,卻也要好好調養一番,遂政事堂的主位便空了一陣子。北齊能人輩出,分工明確,並非事事都要他親力親為。一般緊要的事他隻看下商議結果,然後批示,頂要緊的便把人召到榻前協商。